南希頷首。
小聲道,“他透露過一點!”
“這事他也與你說了?”
“嗯,說了些,讓我莫操心,他能處理好!”
鬱從文聞言,撫著胡須,
“那你希望為師幫他嗎?”
“……”
南希驚詫。
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師父,您可以誰都不幫嗎?”
隻要誰都不幫,她相信鳳秉禦一定能成功。
“那你告訴為師,你想做皇後嗎?”鬱從文又問。
“……”
南希沒有言語,卻是點了點頭。
又輕聲道,“如果這個人不是他,我不願意的!”
如果鳳秉禦是皇帝,她想做他的皇後,如果這個皇帝不是他,她肯定不願意進宮。
鬱從文看著南希。
“那你可知道,一旦他問鼎帝位,後宮將不會隻有你一個人,那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
南希頓時慘白了臉。
忽地想到一句話,悔教夫婿覓封侯。
得了榮華富貴,可丈夫卻不是自己一人的了。獨守空房,日日壓抑哀怨,那這榮華富貴還有什麽意思?
“我,我……”
“丫頭啊,你可知道為師為何孤獨終生?”
南希搖頭。
“為師當年也娶妻了,隻那時年少輕狂,以為紅袖添香是美事,你師娘脾氣硬,又不肯服軟,抑鬱而終,直到世上沒了這個人,我才恍然大悟,紅袖添香又怎抵得上心中那粒朱砂痣,所以為師要你活成鎮南王心中的朱砂痣,讓他能夠為你空置後宮,此生隻有你,所以為師不會出手幫他,免得他將來覺得你會以此邀功,淡了情分,自然也不會幫別人,等你親事了了,為師便真的雲遊四海去了!”
“師父!”南希哭了出聲。
這般,還不是幫了她。
她頂著這身份嫁給鳳秉禦,將會為他帶來多少便宜和好處,她心裏清楚的很。
想來鳳秉禦也清楚。
“哭什麽?舍不得為師?”
“嗯!”南希點頭,“才與師父相聚,師父又要走,那我不嫁了,師父是不是不走了?”
任性、賴皮,嬌氣的動不動就哭鼻子。
和小時候又一模一樣了。
“看看你這樣子,哭哭啼啼的,我道你長大了,竟還是一樣!”鬱從文哭笑不得。
隻是寵溺倒是和以往無二。
“快把眼淚擦擦,被下人瞧去,丟人不丟人!”
“難得團聚,師父又要走,丟人就丟人罷,反正師父也不真疼我!”南希哼了哼。
卻是擦了眼淚。
鬱從文聞言,抬手又點了點南希的腦門,“跟你師父還賴皮耍心眼!”
管家來稟報說午飯好了,鬱從文又怕餓著南希,“走吧,離你嫁人還早著呢,填飽了肚子再哭也不遲!”
南希連忙問,“那師父不走了?”
“再說再說!”
南希笑眯了眼,跟在一邊,扶著鬱從文,一起去了飯廳。
桌子上的菜肴,有好幾道是南希愛吃的。
鬱從文年紀大了,吃的東西煮的很軟爛,還愛小酌兩杯。
看著疼愛的小徒兒在身邊,他不免多喝了幾杯。
真要走,他怕是也舍不得。
南希用飯十分優雅,又會花言巧語的哄鬱從文這個杖朝、耄耋的老年人。
不免被哄著多喝了兩口肉糜粥,少喝了幾口酒。
“管的可真多!”鬱從文哼了哼。
眸中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飯後,鬱從文要小憩片刻,南希便回了院子,翠鳥已帶了她常用的東西,還有三個丫頭過來。
這三個,可都是鳳秉禦暗中派來的人,南希看了她們一眼,算是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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