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不似那等鑽牛角尖之人,雖被嬌養,但心態極好,又隨和,對於幸福到來,她會牢牢抓住,不是她的,她絕對不會糾纏。
就像賀允笙,他不鍾情她,折辱她,和離的時候,絲毫都不曾猶豫,抓住機會反將侯夫人一軍,麵對賀允笙的苦苦挽留不曾留念,麵對安平侯的威壓,也不曾彎曲了脊梁。
但若是再嫁……
南希覺得,還需問問那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若是娶,她自是願意。
可若是納,她是死也不願意的。
沒心思繼續寫,便擱了筆。
“你們晚上不用守夜,都各自去睡吧!”
“姑娘……”杜鵑輕喚,“是不是奴婢說錯話了?”
“不是,莫要多想!”南希安撫道。
怕杜鵑多想,還多言了兩句,柔聲哄了哄。
杜鵑笑的不行,“姑娘,奴婢又不是童哥兒,您竟拿哄童哥兒那套哄我!”
等床鋪好,屋子裏安神香點上,南希也收拾妥當,便讓她們各自歇息去,拿了一本書,在燈下慢慢翻著。
屋外寒風簌簌,屋內溫暖如春。
小幾上有茶水、糕點,屋內安靜祥和,南希雖在翻書,卻一點沒看進去。
此時此刻,心也難以安靜。
她等啊等,都有些困了,還打了個哈欠,還不見鳳秉禦前來。
“莫非是不來了?”南希尋思著。
心微微緊了緊。
擱下書,去打開了窗戶,看著落雪。
今年的京城特別冷,三天兩頭下雪、下雨,雖說瑞雪兆豐年,可這麽冷的天,街頭巷尾不知道要凍死多少無辜乞丐。
他們為一個饅頭,幾乎豁出命去,而她一幅畫,因為鎮南王喜歡,為了討好鎮南王,竟可買到二萬多兩的高價。一幅畫可以買多少個饅頭,多少個包子,又能在鄉下修多少房屋……
南希不曾仔細去算過。
人生匆匆數十載,她還是想做件有始有終的善事。
無關任何,隻因為她想去做。
雖是十五搬家,不過很多東西都可以先搬過去,等十五那日鋪床便成,不然全部堆積在一起,壓根沒辦法進住。
而此時的城門口,一輛馬車飛奔過來,城門早已關閉,守城門的將士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鎮南王府鳳城!”鳳城坐在馭位上。
摸了一塊腰牌,往城樓上一丟,侍衛長接過一看,確實是鎮南王府的腰牌。
“馬車內是何人?”侍衛長問。
“鎮南王!”
既然是鎮南王,侍衛長立即讓人開城門。
自己還親自上前行禮,“屬下見過王爺!”
鳳秉禦掀開馬車簾子,看著侍衛長,“不必多禮!”
“是!”
侍衛長起身讓開路。
鳳城駕駛馬車京城。
“吸吸!”侍衛長用力吸了口氣,問身邊的人,“你們聞到了嗎?”
“什麽?”
“……”
侍衛長默。
既然大家都沒聞到,他也不好說自己聞到了血腥氣。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多管閑事更是要不得。
“無礙,關城門!”
鳳城駕駛馬車回鎮南王府。
鳳秉禦下馬車的步伐有些淩亂,踉蹌了一下,好在很快站穩。
“王爺!”鳳城輕喚。
“無礙!”鳳秉禦沉聲,示意他先進王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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