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情形令他心中大悲,他悲的不是阿九沒有迎接他,而是二人雖然近在咫尺,卻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雖相隔咫尺卻遠如天涯。

    悲哀一閃而過並未持續多久,因為他想起了不知道阿九身在何處是生是死的那三個月,此時的情況比那時要好太多了。此外阿九承受的壓力比他要大的多,他能看到阿九,阿九卻看不到他。阿九活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中,與世隔絕,一無所知。

    “我回來了。”莫問刻模倒字傳入禁錮,二人所在的山洞毗鄰,自洞內就可以交談。

    阿九發現莫問傳字,快跑幾步蹲身撿起,看罷之後將地乳冰字推出,此時禁錮內很是溫暖,冰字若不送出很快就會融化掉。

    送出地乳,阿九自地上刻畫道,“為何去了這麽久?”

    莫問見字微微皺眉,一個女子在男人歸來後不是關心對方遇到了什麽困難,而是責問對方為什麽這麽久才回來,甚為不妥。

    但轉念過後莫問心中的不悅便一掃而空,阿九的這句話是對他的關心和依賴,並沒有責問的意味。通過這句話可以看出阿九內心的緊張和脆弱,禁錮內封閉的環境令她時刻處於不安之中,不知道自己的男人遇到了什麽樣的困難,也無法關心撫慰,這對阿九來說亦是一種煎熬。

    “為求穩妥,多待了幾日,而今已將蛇醫帶回,待其複蘇便可降雨。”莫問傳言。

    “可曾受傷?”阿九焦急的刻畫。

    “不曾,隻是沾染了一身的腥氣。”莫問傳言。

    阿九見字眯眼一笑,轉而繼續刻畫,“待得脫困,我與你漿洗。”

    莫問見字亦是一笑,但他的笑是苦笑,因為他能看出阿九是在故意寬他的心,阿九自己也很清楚短時間內無法脫困。苦笑過後傳言,“漿洗衣物隻在其次,若得脫困,當先為莫家留後。”

    阿九見字神情瞬時黯淡,手握石塊,默然低頭。

    莫問先前所說言語隻是想與阿九說笑,減她心中壓力,沒想到阿九會因此慚愧,急忙傳言進去,“當兒女雙全,多多益善。”

    阿九見字瞬時恢複了精神,刻畫道,“隻怕那時我已經年老色衰,不得生養。”

    “老蚌生珠亦是佳話。”莫問心中悲苦,還要強行忍耐出言說笑。

    “沒羞。”阿九羞澀刻畫。

    “蛇醫已然蘇醒,且看我做法降雨。”莫問傳言,二人先前的短暫交談用了一整夜的時間,他能感受到此時石龍子已經複蘇並在碰觸靈氣屏障。

    阿九見字麵露好奇喜悅,衝禁錮外連連點頭。

    莫問很是勞累,加之一夜未眠,此時更感疲憊,直身站起,到得下方山洞曲折進入,隻見那條石龍子已經蘇醒,此時正在山洞內四處抓撓,觀察周圍的情況。

    天狼毫已然損毀,莫問此時畫符隻能使用尋常符筆,他先前已經自洞內留下了兩道定氣符咒,此時再補一道,山洞內的氣息瞬時與外部地氣隔絕,異類對於地氣最為敏感,氣息隔絕令石龍子無比驚恐,驚恐之下氣息劇烈波動。

    莫問快步走出山洞,隻見山頂上空已經凝雲降雨。

    阿九站在雨中以雙手承接雨水,手捧雨水熱淚滂沱。

    到得此時莫問方才徹底放心,萬事齊備,該有的都有了,用不了多久禁錮內就會仙草遍地,靈果掛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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