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大王欲選嬪妃,凡公卿士庶之家,豈得隱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大王欲選入宮,自是美事,足下原應感恩戴德,以叩謝王恩之浩蕩,但——

    足下竟莫名與大王相抗,是足下忤君,對大王大大不敬,更是讓天下臣民對足下不恥!且足下一怒之下於題詩午門,意欲何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僅知小節,為愛一女,而失君臣大義,如何讓天下人所效仿?汝這般行為,是陷大王於不仁不義之境地,是置大王的聲譽於不顧!

    昌素聞公忠義,不忍坐視,特進一言,可轉禍為福,幸垂聽焉。且足下若進女於王廷,侍奉大王於左右,實有三利。足下之女可受宮闈之寵,父享椒房之貴,官居國戚,食祿千鍾,一利也;冀州永鎮,滿宅無驚,二利也;百姓無塗炭之苦,三軍無殺戮之慘,三利也。公若執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無存,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

    大丈夫當舍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昌與足下同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瀆,幸賢侯留意也。草草奉聞,立候裁決。謹啟。”

    其實這封書僅僅是明麵上的,真正的書早已在昨夜姬昌派人秘密送到冀州侯府。

    上麵同樣是闡明一些利害,同時姬昌提出要解除伯邑考與蘇妲己的姻親關係,旨在為了蘇護不必過分介懷,能夠不再礙於蘇妲己許配給西岐而糾結。

    其實姬昌這些舉動蘇護早就料到,隻是蘇護不想明言,就是在等待姬昌自己去提出來,畢竟冀州與西岐聯姻這件事是蘇護提出來的,且雖然蘇護反了朝歌,題詩午門,蘇護的本意並非是為了維護西岐和冀州的聯姻,但是現在誰都無法去計較這些,姬昌很清楚蘇護絕對不是為了維護他們兩鎮的結盟,而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做點大事而已……

    不過他們現在事情到了這步田地,誰都不能去做什麽,也無法再去糾結這些。

    在姬昌看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為了能夠完全與冀州切斷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就隻能去走這一步。

    蘇護其實題詩午門,反出朝歌時,就已經斷定姬昌最後隻能走到這一步。

    即便是姬昌真的想不到這一點,不還有杜元銑,到時候自有杜元銑提醒一二,相信姬昌絕對會選擇這般。

    當然姬昌確實是這般想的,而其間杜元銑也助推了一把,就這樣子三人最後敲定了。

    蘇護看畢,半晌不言,隻是點頭。

    不過蘇護內心卻很不舒服,他隻是臉上並未表現出來而已。

    姬昌這封書信看似是在幫他,其實是在推卸責任,將西岐與冀州剝離,好似這一切都跟帝辛沒有半點幹係,這才是真正讓人感到無言以對的。

    若非現在蘇護還有謀劃,恐怕單單姬昌這封書信,蘇護都會跟姬昌鬧掰了。

    姬昌信中所言,各個都是他蘇護的問題,且將所有的矛盾點都指向了蘇護,且沒有提到任何他們間那見不得人的聯姻,完全就是一副站在大商帝辛臣子的立場上去譴責蘇護,這才是真正氣人的地方,才是真的讓人無言以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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