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道：“胥景然，我們不坐車了，走中山路過去吧。不遠，十五分鍾就能走得到。我想順路買欣盛區門口的雞蛋糕吃。”鹿念念聽到他：“好。”欣盛區位於橋底下，是九零年代的老住宅區。區內路綿延，通往不同的方向。鹿念念在區門口的阿婆那裏，買了兩個豆沙餡兒雞蛋糕。她將其中一個遞給胥景然，“你可能沒有吃過，有點像車輪餅，但比車輪餅好吃。”胥景然接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她白嫩的肌膚，“謝謝。”一路上，鹿念念幾乎不敢看他，三下五除二地把手中的雞蛋糕吃完了。這時，胥景然將他手中那個遞了回來：“我不愛吃甜食。”“這樣啊。”鹿念念心緒不安地接了回來。她剛抬起頭就看到了陸驍。他就站在前邊那家棺材鋪的門口。棺材鋪平時不開張，隻在卷簾門上留下店主手機號。陸驍也看到了他們。總算來了，這姑奶奶。他心想。相比於校服規規矩矩穿好的胥景然，陸驍則是終年不穿校服的那掛。他穿著黑色三葉草衛衣，雙手插兜，提步慢悠悠地朝胥景然與鹿念念走來的方向
晃蕩過去。哪怕被教導主任老陶收拾了一次又一次，陸驍就是堅決不穿校服——哪有一校扛把子穿校服的？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鹿念念看著迎麵而來的陸驍，驟然抓緊手中的雞蛋糕包裝紙。胥景然覺察出家夥的異樣，垂眸掃了眼她緊張兮兮的臉，然後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五六米外的陸驍。他重新低眸看著鹿念念，盡量放柔聲音，問道：“他欺負你？”鹿念念停住腳步，沒有看他，輕輕搖了搖頭。陸驍已經走到他們麵前，“念念，過來。”胥景然微微蹙眉，緊接著他就看到家夥兩步並作一步，急不可耐地躲到陸驍身後去了。陸驍歪著唇角，“子，你很拽啊，不知道鹿念念是我罩的？”胥景然不話，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麵這兩人。斜陽漸矮，餘暉單薄，弄堂風一陣一陣地吹拂而過。鹿念念深吸一口氣，對自己——不能心軟，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心軟，難道你要一直受他的欺壓嗎？一到晚寫題，做不完的練習，連上完廁所後在教室外多聊兩句話，都會被他逮回座位做題！她真的是忍受不下去了！再者，不定哪零花錢真的就被他給沒了！！那她還哪來的錢支持哥哥事業？？想到這裏，鹿念念探出半個腦袋，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對麵的男生，威脅道：“胥景然，你以後不能再管我的事情，不能再逼迫我學習。不然，我就讓陸驍把你門牙打掉。”聞言，胥景然麵色清峻，一雙深邃的眼裏寒意迫人，直勾勾盯著鹿念念。他微抬下巴，流暢的下頜線條淩厲傲岸，“所以這人，是你找來撐腰的？”鹿念念伸手搭上陸驍肩膀，毫不畏懼地對上胥景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