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對不起,這條路我沒法再陪你走下去……”

    

    黑暗中,陸冰雙手抱膝如同一個受傷的孩子般蜷縮在角落裏,他不知道自己在角落裏待了多久,隻是腦海中一直浮現出三日前徐雅言盈滿淚水的麵龐和那句讓他如墜寒冰的道歉。

    

    “滴答滴答”,時間在鍾擺聲中悄然流逝。窗外的鴉雀嘰嘰喳喳的開始了新一輪的歌唱,熹微的晨光透過縫隙灑進狹小的屋裏,給這個繁亂的小屋帶來些許生氣。

    

    “叮叮叮,叮叮叮……”鬧鈴劃破了小屋內寂靜的空氣。

    

    “五點了……“陸冰語氣複雜的喃喃道,伸出手有些粗暴的關掉了身旁的鬧鍾。“咚”在收回手的時候,鬧鍾旁的相框被帶到了地上,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借著些微亮光,陸冰望著玻璃渣中那張兩人的合照,不禁有些呆了。

    

    自十一歲成為搭檔起,他們已經一起走過六個春秋。這六年中,他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向著夢想的舞台拚命練習。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年前,兩人以一曲羅密歐與朱麗葉在世界級的雙人滑比賽中嶄露頭角。

    

    三個月前,在兩人勢頭正盛之時,徐雅言右腳舊傷複發,醫生說她的傷需要長時間的治療。他原以為他隻要安靜的等著她傷愈便好,隻是他沒有想到他等來的是她退役的選擇。

    

    他不懂,六年的時光,六年的夢想,六年的堅持,徐雅言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拋下!

    

    收回思緒,陸冰小心翼翼的從玻璃渣中將兩人的合照撿了起來,輕輕的撫了撫。照片中他和她穿著比賽服,含淚笑著捧著他們人生中第一個雙人滑的全國冠軍獎杯。

    

    那時他們約定要一起登上冬奧會雙人滑的最高領獎台,隻是他不曾想她竟然失約了!

    

    陸冰站起身走到窗邊,迎麵而來的夏風帶來些微涼意,望著手中的照片,他無奈的笑了笑。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無論他怎麽不想接受現實,再過五小時,徐雅言就要乘飛機離開B市了,他和她的花滑故事即將畫上一個休止符。

    

    B市國際機場的機場大廳,徐雅言靜靜的坐在等候區,手中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機。她雙眉微蹙,呆呆地望著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數字,她的手一直放在撥號鍵的上方,但她就是沒有勇氣撥通電話。

    

    自三年前他們第一次拿到雙人滑的全國冠軍開始,他們的舞台日益變大,關注度越來越高,身上的壓力也逐年增加。陸冰是天生的舞者,他擁有令人所有花滑運動員豔羨的柔軟度、跳躍力、爆發力、對音樂的感悟力以及勻稱的身材,但是她卻更像在泥潭中掙紮的醜小鴨!

    

    她承認傷病是她逃避現實的借口,隻是她累了,她真的累了!這兩年,為了追上陸冰前進的腳步,她沒日沒夜的練習,可她越是努力就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極限以及自己的無力。

    

    一想起三日前,陸冰那不可置信的受傷的神情,徐雅言心有愧疚卻無可奈何。當初是她把他拉入了雙人滑的項目,現在她卻自私的逃走了!

    

    道歉總是蒼白而無力的,但是除了道歉她不知道她還能對他說些什麽!望著手機上不斷變化的時間,她歎了口氣,站起身拖著行李向登機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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