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他的心,是灰的,是冰的,是冷的。

    離婚以後,他反而很少發脾氣了,他喜歡工作,一刻也不歇地投入永無止境的繁忙工作中。

    因為,他不能去聆聽那一句,仿佛無所不在,很輕很輕的問話,“那麽,你想複合?”

    當時的他,不知道,這是她給他最後的機會。

    把心早就丟了,他卻硬要護著一個破碎的尊嚴。

    所以,他抗拒了。

    把自己的心,鎖在了冰窯裏,日複一日的,不去理會。

    隻是,他沒想到,那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麵。

    攤開掌心,那是一枚金黃色的戒指。

    是她那一日,親手拔下,擱在書房的茶幾上。

    她拔得很痛快,一點也沒有拖泥帶水,更加沒有痛苦掙紮的神色。

    隻是,到了今天,他依然悲哀的發現,一直,放不下的人,隻有他。

    她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有過的女人。

    離婚以後,為了心房不一直被她糾葛,他試過找其他女人,連保險套的包裝都撕掉了,卻發現,喉如埂刺。

    性,原來可以激情、甜蜜糾纏,也可以怔在當場,任赤裸的兩具身體,尷尬、冰冷到石化。

    於是,有時候,他會後悔。

    後悔那一日,為什麽會擔心母親找上門對付她,匆匆的又折返,聽到那些話。

    他太驕傲,所以,寧可當一個被蒙在鼓裏,驕傲卻幸福的傻瓜。

    因為嫉妒,因為絕望,因為愛。

    她這樣說。

    第一次,她對他說“愛”這個字眼。

    因為憤怒,他認為,她在撒謊。

    他以為,她要的是很多很多錢,但是意外的,離婚時,除了捐獻骨髓應得的一百萬報酬,其他,她一分也沒有拿。

    她走了的那一刻,“愛”這個字眼,讓他動搖。

    她在撒謊!

    她是放羊的小孩!

    但是,他真的動搖的很厲害。

    他不想離婚!不想,也從來沒有過這樣念頭。

    她卻逼他簽了字。

    說什麽,這一次,是他不要她,一切都太可笑,從頭到尾,都是夏雨沫不要樊翊亞。

    心沒了,護著一個破碎的尊嚴有什麽意義?

    於是,他開始找她。

    天南地北,挖地三尺。

    即使互相傷害,即使是長滿刺的刺蝟,也兩個人一起擁抱,把對方刺得遍體鱗傷吧。

    他和她,複合吧。

    將來的歲月,就彼此折磨吧。

    但是,越找越心慌。

    這個地球上,仿佛沒有了“夏雨沫”三個字一樣。

    隻除了一次。

    離約定的半年,半個月後,她也沒有出現,所有人,都絕望的以為她失約了。

    那個孩子苦苦的等待,苦苦的煎熬,不過隻是宛然。

    然後,他前腳一出國門辦理突發事件,她就出現了。

    一切,都是她對父親的要求。

    聽說,在骨髓穿刺的過程中,她痛的暈了過去。

    原本就布了眼線,收到消息的他,馬上坐專機飛回來。

    但是,依然,他沒有見到她的麵。

    原本應該住院的她,卻被一批神秘的黑衣人扶上了豪華專機。

    有時候,他可笑的想,也許那批人來自外星球,她才會又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

    ……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一下,跳進一個調皮的靚麗身影。

    “工作狂!請我吃大餐!”和他一樣的年紀,三十的人了,但是趙雅兒依然一副活力四射的樣子。

    據她自己的吹噓,是因為“愛情”的魔力。

    “沒空。”他攤攤手,讓她看清楚自己辦公桌上,忙也忙不完的公事。

    “再忙,也要吃飯啊!”趙雅兒纏了過來。

    “不去!”他一口回絕,上一次答應她,居然被她騙過去相親。

    據他身邊的人說法,他太消靜,消靜到可怕。

    而他的母親,為了他的單身,更是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吵,煩到他現在隻能住在辦公室裏。

    “那你不想聽,關於夏雨沫的消息了?”趙雅兒的眼眸慧頡的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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