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當陽城歌月會堂口裏的一處廳堂內,萬象門弟子正在閑坐閑聊,隻有林弦驚一人埋首在一堆卷宗裏翻看著。

    華瀾庭問他:“弦驚,你在看什麽?這些歌月會的日常情報裏可有河上大師和林風致的消息?”

    林弦驚一邊整理一邊回答道:“熊成貓已經再次確認河上大師和林風致來到厚土大陸後,分別加入了太和教和天一派,林風致帶人剿滅了無影宗後隱匿不出,河上大師在多地出現過,不過行蹤飄忽不定,熊八說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

    林弦驚又舉了舉手中的卷宗,繼續道:“歌月會內部每天關於厚土大陸各方麵動向的普通日常情報都在這裏,除了河上大師兩人的,其他有保密級別的、以玉簡顯示的重要內容我看不到,但這幾天裏,我從這些公開信息裏發現了兩點值得關注的東西。”

    “啊哦”,華瀾庭有了興趣,善於從公開表麵的信息裏通過蛛絲馬跡挖掘有價值的情報,這是林弦驚的強項。他走了過去,準備聽一聽。

    林弦驚正要講的時候,從旁邊傳來爭吵的噪音,他斜睨一眼,是易流年正在和宋霏霏爭論著什麽。

    宋霏霏喝了一口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眉飛色舞地對易流年指手畫腳地大聲說著什麽。

    她手舞足蹈,說到興起,口水四濺,有些噴到了易流年的臉上。

    宋霏霏先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看易流年在擦,馬上裝作生氣,先聲奪人地嗔怒道:“怎麽著?流年師兄,你嫌棄我啊。”

    易流年不再像年輕時那麽毛躁了,見宋霏霏一副要急的樣子,堆出滿臉笑容道:“沒,我隻是在抹勻,而已。”

    “噗!”

    宋霏霏這時分又喝了口水,聽了易流年的話,沒想到他會這麽容忍,一時竟沒忍住,一口涼茶都噴到了他的臉上。

    易流年轉向林弦驚:“弦驚,你管不管你家婆娘,哥哥我這還沒到睡覺洗臉的時間呢。”

    林弦驚忍俊不禁:“怪我怪我,沒教育好。你倆小聲點兒,我和瀾庭說正事兒呢。”

    “我發現了兩個蹊蹺的事情。”

    “一件是關於太和教和天一派的。這兩個異教邪派一南一北,往常是在勢力範圍內各幹各的壞事,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近來,厚土大陸上不少爭端事件的發生地都同時有兩個教派的人出現,並且還相安無事,這就有問題了,我懷疑太和與天一暗中已經聯起手來了。”

    “如果是這樣,他們想要幹什麽?”

    “第二件事是關於山火。”

    “這事兒開始沒有引起我的注意,情報裏最初隻有零星的記錄,問題是後來越來越頻繁,這就反常了。”

    “哪裏反常了?”華瀾庭問。

    “山火在這個季節不算少見,但一是這些山火今年多發在一些修真門派所在的山區,二是山火撲滅後會反複重燃,讓這些門派損失慘重,還有一些不得不被迫遷離,三是複燃的山火多是被天雷勾起的。”

    華瀾庭道:“可惜這次沒有帶牧犴來,他能和樹木花草溝通,應該可以查明緣由,要不,我們請商家在厚土大陸上的人把消息傳回去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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