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閨秀沒有阿布紮比想的那麽多,點了點頭說:

    “原來符字在源頭上是這麽解釋的啊。不過,以前老族長在教我認字的時候曾說過,語言是靈魂的監獄——最高級的東西是隻能意會不可言說的。”

    華瀾庭回道:“那是你的理解有誤。老族長並沒有說錯,到了至高境界,語言和文字往往就表達不清了,靠的是意念和感悟——悟了就是悟了,不理解的話,怎麽都捅不破那層窗戶紙。”

    “但是在初級階段,語言文字的力量是巨大的,是通向無法言說階段的階梯。語言的確是靈魂的監獄,那意思是說,貧瘠的語言束縛了有趣的靈魂的表現。”

    “看到竹林、水潭、月色,你不能隻會說:哇塞,這也太特麽好看了。你要會說: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

    阿布閨秀不以為然:“附庸風雅,做作。”

    華瀾庭笑道:“別鬧,能夠樸素而優美地把話說清楚是本事。當然,日常生活中,簡單的語言有時候也足以扭轉乾坤,但那是豐富前提下的簡潔和直擊。我給講兩個小故事。”

    “有一次,我有個朋友帶著他的夫人路過柳巷,兩人間隔大了些,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嬈女子招呼他進去:大官人,進來耍一耍麽。我朋友當然不能理她,等著他夫人跟上來。於是那女子轉而說道:小帥哥,再進來耍一耍麽。”

    “就是這一個無中生有的再字,成功地借他夫人之手報了不理之仇。”

    “又有一次,還是我這個朋友,在路上看見兩個路人正揪著一個小偷在狠揍,我朋友心軟,上前說道:別打了,濫用私刑不好,還是送官吧。”

    “那小偷一聽,扭過頭來就是一句:別管我,快跑!結果呢,那兩個路人瞬間就撲上來把我朋友按倒在地,而那小偷嗖地一下竄了起來,拔腿就跑沒影兒了。”

    女人的腦回路和男人不同,阿布閨秀聽了故事卻道:“你們男人,不是想著柳巷花街,就是要打打殺殺。你看,今天在我們聖地是情人節的日子。話說,你有沒有相好?”

    華瀾庭臉色一僵:“我不知道,我也不說。”

    阿布閨秀問他:“沒有?長得不差,不會吧?那你每年怎麽過仙洲裏的七夕節的?”

    華瀾庭道:“額,這個,話不是這麽說的吧。如果你家清明節當天沒死人的話,難道還要現弄死兩個再過節?”

    阿布閨秀怒道:“華瀾庭,我已經忍你好幾天了!”

    華瀾庭弱弱地問道:那你,想咋樣?”

    阿布閨秀的聲調一下子弱了下去:“我……我還想再忍個百八十年。”

    華瀾庭略感尷尬,隻好裝傻,顧左右而言他:“我們現在這是去哪兒?”

    阿布閨秀爽直,不會繞圈,不依不饒地道:“說嘛,你喜歡不喜歡人家?”

    “喜歡。”華瀾庭倒是沒有猶豫,幹脆地答道。

    輪到阿布閨秀詫異了,她臉一紅,想了想說:“你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安全的。說實話,你是不是怕傷害我才這麽說的?”

    華瀾庭:“不,不,我現在被俘,手無縛雞之力。我,我是怕你傷害我才這麽說的。”

    然後華瀾庭就被一腳踹了出去。

    阿布閨秀幽幽地道:“我們聖地部族裏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女人沒有地位,我可是聽說仙洲裏的情況要好上很多,女人也是可以修煉的,也能夠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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