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道身影出現,飛也似的就到了洛氏姐妹的身後,這是從一開始就後退隱藏,沒有現身的飛蜘蛛黃葉飛!

    黃葉飛,才是老奸巨猾的陶然亭伏下的後手,眾人在激烈打鬥時都忘記了還有他的存在。

    洛氏姐妹驚呼,但黃葉飛的速度太快了,鬼魅般地一晃身就從中間穿過了她們,可前麵還有裴晚伶和紀妝妝。

    裴晚伶的騎驢步一顛,截住了黃葉飛,劍光飛起。裴晚伶的細雨騎驢劍法實在是太過淩厲無匹,還有紀妝妝在旁呼應。

    這黃葉飛長於輕功,武功不如頂尖高手,但是他的功力要高過年輕的裴晚伶和紀妝妝,並且手中的那根蛛絲也是件異寶,裴晚伶的寶劍切之不斷。

    憑此兩點和神出鬼沒的速度,裴晚伶、紀妝妝被黃葉一人飛阻住。

    陶然亭來到的衛展眉的身前立定,想到財寶,想到《小神經》和易髓丸都將歸於己手,他的臉上顯出詭譎滿足的微笑。

    舉刀,作勢,劈下!

    河岸下,閆茂修正匆忙趕來試圖救援,但連續力戰又帶傷影響了他的速度,而且以他的武功,在陶然亭麵前也無濟於事。

    另一邊的不遠處,在場眾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爬伏在地,正一點點地接近。

    陶然亭,舉火燎天,手起刀落。

    刀落半途,戛然,而止。

    整個人如被定住,臉上仍帶著詭譎滿足的笑容。

    他的臉上、手掌、脖頸,凡是外露能看見的皮膚上,青筋蠕動,有如蟲行蟻走,並透出暗紅之色。

    見此變故,眾人皆驚。

    此時的陶然亭似仍清醒,努力要將如雪的長刀劈下,但力不從心,青筋血管竟劇烈起伏起來,如風卷麥浪。

    大蠱山奇毒“今夜江山又小雪”,又名“血色清晨”。

    莫瑤問、莫瑤題兄弟,在死前緊緊扣住陶然亭的雙手,指甲入肉,已給他種下了此蠱。

    蠱蟲入體,蠱毒入血。

    功力越高,發作越快。

    江山夜雪,無形無跡,待羿日小雪初晴,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幹淨,中者死的是萬般痛苦而無聲無息,話都說不出來。

    今夜小血,清晨大血,蠱蟲吸血,蠱毒腐肉,中者很快血肉模糊,化作血人。

    蠱山雙鬼,蠱術高手,報仇不假手於人,死後自報自仇,言出必踐。

    陶然亭臉上的詭譎笑容已變成慘笑,全身開始冒血,吸足了血的蠱蟲見光即死,掉落於地,而人迅速矮小下去,聲息全無。

    在場眾人相顧變色。

    衛展眉死裏逃生,眼疾手快,以白斬刀挑出了《小神經》竹簡。

    黃葉飛鬼叫一聲,棄了裴晚伶和紀妝妝,高速衝出,腳下輕點,蜘蛛踏水,然後身子飛起,頭前腳後,手中蛛絲筆直如槍,直指衛展眉手中的竹簡。

    他要孤注一擲,此戰已敗,此行總要有所收獲。

    衛展眉行動不便,但這會兒已恢複了二三分力氣,手腕輕抖,他還有兩大隱藏不出的秘技,就要用出其中一種,和黃葉飛來個魚死網破。

    黃葉飛飛到了他的近前,沒等衛展眉發動,身旁躺臥的葉仄仄猛然起身,短刃刺出,一刀紮入麵前半空中黃葉飛的軟肋之中,來回幾轉,絞碎了他的內髒。

    倏然收刀,黃葉飛直挺挺落地,已然氣絕。

    黃葉飛曆來喜歡謀定後動,他在暗處早已瞧得清楚,葉仄仄背心大穴被陶然亭的鏡虹指擊中,他對陶然亭的功夫知之甚深,葉仄仄肯定是穴道被封無法動彈了,沒死都是奇跡,所以完全沒有考慮葉仄仄這一因素,以致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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