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魚長老再度單手指,周遭似有水聲潺潺響起,山色變得一片空濛,幕如被一股沛然大力扯動拉下,上之斜月迅速變圓並低垂放大。

    在他的示意下,華瀾庭盤膝端坐,自在無極功使出,全力吸收月華。

    連續周搬運三十六次之後,華瀾庭覺得體內充盈飽滿,吸收的速度驟降,陳履安也開始慢慢減力準備收法。

    華瀾庭此刻神清目明,心知機會難得,心下一動,有意繼續嚐試。

    他雙目似閉非閉,進入假寐狀態,暗中以蟄龍睡丹功激發出了紫微星鬥觀決,但見光雲影猛地一暗後回複,而星光則是一明一滅晃動起來。

    陳履安也是吃一驚,放回了明月,卻主動繼續發力拉低了星空。

    華瀾庭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如在溫泉中浸泡的時分,皮膚隨著緩慢的呼吸有節奏地輕輕律動,無數肉眼無可見的星光被吸引到身上。

    如此過了有半個時辰,華瀾庭但覺通體舒泰,飄飄欲飛,冥冥中感到一層壁障近在眼前,似乎有了突破三山伴月境造極期,直通四象陰陽鏡升堂期的契機。

    不知不覺中,他站起身來,閉眼走入山間徑,此時色轉入昏暗,四周黑黝黝的,雖然一物不見,他反倒能感到一切無須遮眼,內心極其清淨。

    耳邊傳來陳履安的長吟:

    練得身形似鶴形,

    千株鬆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悅,

    雲、在、青、、水、在、瓶!

    雲在青水在瓶一句裏,陳履安用上了無上真炁,震得飄浮的雲水青山瓶嗡嗡作響。

    最後一個瓶字吐出炸響後,隻見雲開霧散,已經退走的那一輪明月朗然出現,明光大盛。

    華瀾庭隻覺周身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毫竅無不雀躍。

    一時間,他心中的內明與四周的外明忽的融成一片,不覺睜眼大嘯數聲,嘯聲山穀回蕩,經久不息,全身氣勢一拔再拔,就要破關!

    而陳履安偏偏忽然一指捺下,點在他頭頂百會之上。

    華瀾庭一陣暈眩,胸中難過之極,眼前發黑,他突破之勢被強行阻住,身子搖晃了三下方才穩住,調息半晌,突出一口濁氣問道:“長老,您,這是何意?”

    陳履安道:“你重傷初愈,不宜連續快速突破,加之月華為反射日光後的陰屬性精炁,雖可補你生機,但仍需你體內陽性之真炁調和,否則日後還要花大力氣煉化。”

    “我沒有想到你竟有汲取星光之能,今能到此地步已是不錯,不要燥進,留待機緣再行提升更好。”

    陳履安注視華瀾庭片刻:“老夫任務已經完成,華子不賴,資悟性和體質耐性俱佳,心態也穩,就是老夫有一事不滿。”

    華瀾庭:“何事?”

    陳履安答道:“你雖不是我這一支的嫡傳,但總算受了老夫的恩惠。老夫秉性狂傲,你的性子沉穩有餘,卻是少了些睥睨下舍我其誰的傲氣,白玉微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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