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人,校尉知道來頭是不小的。

    校事府中的校事郎,在右側衣領處會有用金絲線繡出來一條線,一般的校事郎隻有一條線,校事官是兩條線或者三條線,而在往上就是一些位高權重之人了,至於五條線,隻有兩個人有,那就是盧洪和劉達。

    校事府中的人,喜歡戲稱自己右側衣領這裏的金絲紋路為幾道杠,一道杠就是個小嘍囉,二道杠是當官的,三道杠四道杠都是非常稀少,惹不起的存在。

    而眼前這個校事府的人,右側衣領赫然是三道杠。

    這個人惹不起的,要是惹了他,自己的家人都有危險,校事府可是最喜歡幹牽連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

    校尉覺得今天就算是自己被這年輕人給殺了,自己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噢,對了,那人應該是受了髡刑的。

    你把受了髡刑的人全都抓來,集中在一起就行了。”

    沈興說道。

    校尉馬上照辦,忙讓人去將那些受了髡刑的刑徒帶過來。

    沈興也去複命,讓陸昭帶著那條黑犬過來,尋找紀念。

    馬蹄聲響起,沈興望去,兩騎一前一後朝著這邊過來,不過策馬奔跑的方向,並不是營地中間,而是朝著側麵而來,紀念和阿長兩個人要是敢衝陣,那除非是兩人天神下凡了。

    紀念手裏點燃了火把,火把這東西隊伍裏不缺的,晚上走夜路,幾乎是人手一個火把。

    阿長也拿著幾支沒有點燃的火把,與紀念一前一後衝入了放置糧車的區域。

    這時候兩騎都近了,在場的郡兵們都反應過來了。

    郡兵校尉大怒道:“攔住他們。”

    沈興翻身上馬,對校尉道:“你不用去找了,就是這兩人中的一人,再幫我派個人通知在那邊等待著的校事府,讓他們過來抓人。”

    阿長將一支火把點燃之後,奮力丟出,他丟的很準確,火把落在了一家糧車上麵,糧車上麵都是有覆蓋青幔布,這種幔布覆蓋在糧草上麵雨天可以防水,塗抹一層泥巴還可以防火。

    但是很多郡兵不守規矩啊,把一路上推車的刑徒趕去一邊後,他們守著糧車,扯下糧車上的青幔布攤在地上自己躺在上麵睡大覺。

    這就是不守規矩了,這支郡兵雖然裝備比較精良,遠超其他郡兵部隊,但是軍紀這方麵大家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罷了。

    撤去了青幔布,火把丟在幹燥的糧食上麵,大火幾乎是瞬間點燃了糧車,糧車旁邊的郡兵們第一反應不是去撲滅剛剛起火,還不大的火勢,而是後退……待到軍官們大吼著讓他們滅火的時候,火勢已經起來了,想要撲打滅火是不可能,非得從河裏運水來。

    阿長抱著三支火把,加上紀念的手中火把,四輛糧車就被點燃了,紀念和阿長兩人騎著馬如同一道風掠過,然後留下郡兵們一片慌亂。

    這邊的慌亂已經被刑徒們發現了,大火衝天,一輛糧車大火順帶著引燃了旁邊的糧車,一時之間七八輛糧車著了火,讓這些郡兵們手忙腳亂。

    “那邊發生了亂子了。”

    有刑徒說道。

    看守的一部分郡兵,對這些躁動起來的刑徒們大聲嗬斥,讓他們蹲在地上,更多的是直接動手打人,刑徒隊伍斷然是不能發生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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