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天命的哨,劉黑媧第一時間想竄進門裏去撈球,衝了一大步看到那個洞,醒過神來,猛回頭,正好趕上天命的官宣。

    騎龍隊回頭的不止他一個,適才確認沒被球打死,所有人都轉盯前路,眼見著越過門線,直至看台上砸了個窟窿,確認沒有死人。

    騎龍人再不管什麽天命,也不管形勢依舊是多麽的惡劣,隻管在當下爆發出狂喜的歡呼,要奔向進球的功臣——甭管是不是外掛,這一腳蕩氣回腸,驚天地泣鬼神,而且還沒有殺生,隻憑這些他就值得頂禮膜拜,在此刻他就是上帝!

    什麽也不想,就要見上帝,就要擁抱上帝。

    真正看到上帝的人都心頭一緊,他老人家正趴在地上,全無英雄無敵的風采,兩隻手掌按在芭比兔的半場,身子的主體部分還貼在自家半場,他還在蠕動,像一隻勤奮的烏龜,探出頭的同時還拚命伸長脖子。

    天命適時給了特寫,捕捉到他雙眼燃燒的火焰,這時候不拘騎龍隊的人都聽到他口裏還發出不甘的怒吼。

    他不是芭比兔的上帝,芭比兔的人可沒有心情理會他的死活,就像劉黑媧習慣性去網裏撈球,田泰習慣性想去對裁判破口大罵,想起了這是天命的舞台,一時不知該找誰申訴的時候,仰麵向天,下意識指了指臉上未幹的血跡。

    其他場上的芭比兔人也有樣學樣,仰望天空,壓製爆粗口的衝動,想著怎麽有理有據地要求天命駁回重審,是不是要給他一個VAR的台階下呢?

    秦大暗自苦笑:田天王這是急糊塗了還是沒腦子?要指也不能指臉啊?那麽點血也好意思?那有個現成的黑洞啊!

    譚朋本和趙冬也找不到習慣中會去圍堵的第四裁判,隻好逼問唯一麵聖學習過最新指示的韓大:“這明顯就是殺人射門了啊,怎麽沒搞死他——而且這球還算?”

    著急的時候,難免遷怒韓大:怎麽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你到底接受的什麽培訓?

    秦大收拾了心情,避重就輕地開始解說:“芭比兔從上到下似乎對進球有效的判定意見很大——騎龍隊這邊,白築看樣子是起不來了,難道是重症肌無力發作?天命也把倒計時停了,如果白築就此退場,騎龍隊沒有換人次數了,就會9打10,形勢相當不妙啊——”

    正當他東拉西扯拖延著時間,白築已經被場上全體隊友圍住。

    劉黑媧忍不住想搭把手,被嚴洋打掉:“不要幫倒忙!”

    被樸鷲概括為足球史上最佳身體素質的隊魂在此刻像是一個笑話——不好笑的笑話。仿佛不擅長做俯臥撐的弱雞男孩,雙膝撐著下身,腰腹略起,雙肘斜向上挺,劇烈顫抖著,在他那不知道是不是最後的吼聲伴奏下,肚腹也漸趨明顯地懸空。

    溫老師和霍欒已經看不下去,臉轉向一邊。杜牧攥緊了拳頭,眉頭緊皺卻像是在做什麽心理鬥爭。賈淦蹲下來想要加油鼓勁,拉近了距離,感覺任何語言都是徒勞。肖駱泊和塞薩爾倆外國人不怕尷尬,直接叫出來:“白隊加油!”

    剛才心亂如麻的嚴洋這會倒是十分鎮定,默默地看著白築最後的掙紮,似乎大徹大悟:便是這樣了。你起得來這事沒完,你要是起不來,我們,就散了吧。

    才被打擊到的劉黑媧正自失魂落魄,看到身邊的另外個老大哥洪二有動作——他摘下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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