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踢球人,對發力的細節都比較敏感,殺人也分誤殺和謀殺,不論是主罰鐮刀任意球還是對著郎舉都有明顯的收力,至少殺意不充分。但是那一天,他曾確定起了殺心。普通的觀眾看的是刪減版,足球大人都是有條件完整複盤的。白築那時候是真的想殺了淩霹,天命的拍法著實超凡,即使隔屏,這些行家也仿佛身臨其境,完美地捕捉了白築發力的每個細節,很多倍的慢速才勉強看清他的動作,如若不然,似乎就是一個外強中幹的傻逼想要欺負女孩子,心有餘力不足,還沒動手動腳,就先行倒斃。

    天命記錄的細節告訴大人們,真正的殺人,動靜是迥然不同的。足球大人的共識是,即便沒有那兩次發力,他也不一定能負荷得了那麽大的能量輸出,動作幅度如此誇張剛猛,卻那麽地難以被發現,這是人體絕對不能承受的。所以當蹴帝在專家的幫助下給出了結論大家是信服的——隻要完成一個動作,哪怕沒有天譴,他也很難善終,那套動作對整體帶來的撕裂感,絕不會隻是重症肌無力就可以收場的。

    郎舉之後再無援兵,姑且也算是一片開闊地,他向前的時候突然提速,看著像是帶球,但是特別厲害的人會發現上身沒有異常的時候,下身卻在急劇扭曲,那個時候沒有任何部位在觸球,然後動作就再也看不見了,整個人仿佛被腰斬,上身猶在,下身隱入一團黑影,仿佛和無邊黑暗做了契約,為了求一線生機,把下身抵押給黑暗,獲得無上的暴力。

    本來一直是場外最警惕的韓大船長在湯炎進球後,也逐漸放下身上的重擔,正和舊世界的那位隱退江湖的韓大壯士有些重合,開始和船員們談笑風生,然後被驚慌失措的譚朋本一拉,以韓大壯士的眼力也看到了那個吞噬下身的黑影。在這個世界久違的豪邁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想罵人:“混——”

    嗡的破空之聲全場清晰可聞,就像天命比賽中間或出現的判決提示,深入每個人的意識深處。

    人人皆倉皇,不管身處哪個立場,不管是否懂球,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土是洋,仿佛看到魔神的力量。場上的人,除了白築,郎舉和洪二,不論芭比兔還是騎龍,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跑,剛一動念,危機已經過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劉黑媧和於神,兩人想的都是:我為什麽就躲了呢?

    在細微處還是有些不同。

    於神的自責源自瞬時的膽怯,劉黑媧的自責源自瞬時的不信任——白隊既然做了決定,至少不會打到我們,這是一定的!不管在自責什麽,大家第一反應都是閃躲退讓。用李閃乾的話說,可以退,隻要不是最後那條線。

    然而,想閃躲卻來不及,剛一動念,已被穿越。最危險的是塞薩爾和田泰,塞薩爾正向前,矮子裏拔將軍,插的最深的尖刀自有拖後的於神料理,此外田泰最提防這個衝擊力最強的外國人向前,於是跟著。沒有纏鬥,卻無限逼近粘連。破空聲起,相對的臉麵上擦出血珠,有天王的,有阿根廷人的,仿佛滴血認親。

    唯有王秋梅輕咦一聲:這都被他過去了?

    所有人不管當事還是吃瓜,都確定,打中就得死,那不是球,不是子彈,就是魔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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