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倒下的我

    弱小到要被誰照料

    身體不再健全

    不要放棄拔刀

    配著這一段朗誦,特寫先給到魏廿皋滿是血汙的臉。

    扒了摸和樸鷲有衛佳皇在身側,可不像空有超強定力卻同情心泛濫的王秋梅,完全能做到冷眼旁觀。兩人基本也琢磨出這拍攝的路數,知道拍臉這大約是暗喻男主角被現實一頓毒打直至鼻青臉腫。跟著特寫打到臉上的鞋釘印,顯然鞋釘的主人正在狂放地踐踏中,意思應該是落魄的時候討人嫌,遭人踩,隱喻世人的愚蠢和罪惡。

    衛佳皇在想,這無疑是替身的臉,不然就魏廿皋現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況,誰敢上腳?既然蹴帝已經完成反殺,走過場的虐太子戲碼能有多久?說是拍戲,一旦有了具體行為,隻怕劇組的盒飯沒吃到就已經領到人生的便當。

    但是看到馬茹朧,連衛佳皇在內三人再沒法淡定了,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蹴帝親自指定的太子妃啊!

    某方麵來說這也是最特殊的那個——最特殊的行屍走肉。

    因為最特殊,一直被玩弄,且玩弄得最狠。在玩弄她的過程中把這個世界的黑暗愈演愈烈。

    樸鷲有些懵:幾個意思?以前給馬茹朧大張旗鼓地找接盤俠確實可以洗白足球大人的一些黑曆史,能把民眾心目中達古冰川事件這最大的坑給徹底填上,問題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那時可沒有什麽全麵製裁,樸鷲至少在情報這塊對天命予取予求。魏廿皋逆襲的劇本自然逃不出他伸向天命的魔爪。他承認,本子很不錯。

    悄無聲息把寡婦的設定改成初嫁,落魄王子激起了母性的光環,作為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加上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戲碼,再接太子強勢逆轉的劇情,可說是愛情的力量,還能擦一點女權的邊,又把伊塞克湖那邊給敲打了,整個形象工程可謂雨露均沾。

    往通俗了說,這是一個稍微偏虐戀版的美女與野獸的故事,悲劇是為了給最後爆炸性的喜劇收場製造最大的反差萌。所以,美女的美在故事裏一定要能撐起故事大綱——這個美說的是完美。

    天命確實強大,它讓民眾對足球大人有種豈有此理的尊崇,但是這尊崇的內在是空虛。大家在各自的意識深處還是能隱隱感應到悲涼無奈的真實情緒,禁不住要懷念舊世界的美好,隻是,神奇的天命能強行把這些懷舊的衝動轉化為對這個世界堅定不移的信念,大家便稀裏糊塗地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現世的懷抱。

    這其實很危險。樸鷲很清楚蹴帝想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想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親政。四珠也好,八美也罷,在他的立場圖的無非就是用舊世界的美好軟化大家的情緒,讓天命的引導更人性化,而不一定要強迫所有人做出反智的行為。因為太過反智,就意味著太過分,就會蓄積反彈的力量。

    從福都體育中心的死鬥直到粉蘋果競技場之敗?一切是那麽顯而易見?隻要守住勝者為王的最高法則,萬事無憂。

    反過來講,一旦敗陣?形勢會急轉直下。

    原先的故事?魏廿皋的慘會迎合所有人最真實的爽點,最後在馬茹朧的美麗下得到升華?於是劇情順理成章反轉,魏廿皋重列仙班,天命再來接管剩下的比賽。雖然天命還是最粗的大腿,但至少不用讓大家的行為那麽反智。

    可是現在?小傑野森的亂子發生了?雖然大局盡在掌握,馬茹朧已經不是本子裏的馬茹朧了。別人不知道,樸鷲心知肚明,被關知神通暴擊的馬茹朧神仙也救不了,能活著?卻再無法恢複四肢。這樣不完美,注定殘缺到死的她已經不具備把悲劇變成喜劇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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