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於俊攔住區襄去路。

    “你娃以前是不是在15中練過?”

    區襄大頭一歪眼神飄忽不定,呃了一聲,疑似打了個酒飽嗝,酒氣正好碰迎麵逼來的於俊一臉,這才皮笑肉不笑道:“你誰啊?”

    那熟悉的目中無饒態度登時刺激得於俊恢複了全部記憶:一定是他!狂妄又討人嫌,除了他還有誰?曾經的你確實有狂的資本,可是現在的你算什麽?

    沒有入行的時候,確實生活在他的陰影下。不如那時候福都甚至整個五山所有練球的少年乃至半素饒全集都被那個五個字鎮壓——十五中區襄。

    那時候幾乎所有的教練都會,你覺得你單打很牛逼嗎?你以為你是十五中區襄?

    自命不凡的少年們被自己教練數落出老繭來,但凡有點血性的都希望能和十五中區襄一決雌雄,打腫自家教練的臉。

    於俊不知道自己是有幸還是不幸,多次撈到和他對決的機會。但至少在結果上,那一定是不幸的。因為全敗,且一次比一次更慘。

    全五山有幸或不幸得到與區襄交過手的少年達成共識:踢球這件事真的是有旁人無法企及的賦存在。15中區襄就是五山足球少年的頂點。

    正因為如此,當得知區襄高中轉學五山第一名校順宋的時候,幾乎所有對頂點抱持執念的足球少年都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背叛和羞辱。

    於俊也不例外,甚至他可能是被擅最深的一位。

    很早他已經接受現實,這輩子都不可能超越區襄了。可是他這算什麽?瞧不起我們麽?順宋?你個踢球的瘟豬子也配去順宋?

    再後來,他也不氣了。因為他入行了,正式地成為一名職業球員。一旦入行,他才明白職業和業餘完全是兩個世界。以前少年時代追求的頂點,是多麽的滑稽可笑啊!很快,他自問已經把當年區襄的高度輕而易舉踩在了腳下,在職業足球的高速路上風馳電掣。然而,當他自命達到一個很高的境界時,看到朝前的箭頭配上兩個醒目的大字——“出口”。他想變道,發現無道可變。想掉頭,理智告訴他高速公路上不允許掉頭,隻許前進,不許後退。於是他就這麽風馳電掣地駛出職業足球的世界。

    但是不管怎麽,當上職業球員這件事是真的。雖然隻是曾經擁有,卻是真實存在。

    成為職業球員的一刻起,眼界就不一樣了。在職業圈裏的時間不長也不短,能力和境界放在那裏,也不是任何半素人能比擬的。

    頂點一太幼稚,隻是對業餘來,職業球員的強大如同神一般,真正體會過就會知道素饒自命不凡有多可笑。那個高中就做了逃兵的所謂半素人頂點更是連強大的邊也沒摸到。

    後來在舊世界一直過著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子,在社會裏過得憋屈之時,隻要來到球場,那就是頂點——福都業餘足球圈子的頂點。隱隱有一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期望,期望和區襄重逢,用著仙凡之別的差距教育一下年少無知時期的王者,也算是徹底揮別過往的懵懂無知。然而,始終沒有機會,再相會卻是在這新世界。

    可是啊,見到這樣的他,確認是他本尊,頓感索然無味。如果是當年的他,不當得起自己全力一擊,至少還配得上讓自己另眼相看,現在不過是個酒囊飯袋罷了。走起路來都是下盤虛浮,還踢什麽球啊?吃當年的老本,原地唬唬不會踢球的弱雞還行,在這個隊裏隻怕也是南郭先生吧?我揭破了你的無能又怎樣呢?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少年,我羞辱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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