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向能這種年代久遠的下第一正應了距離產生美的古話,雖然大部分的人記憶其實已經似是而非地恢複了,可發生在李續洋身上的莫名敵意卻和顏先生絕緣。

    也有可能,顏先生所在這片區域都是比較冷靜理智的類型。他們雖然也在吆喝“山東”和“齊斜,卓爾不群的顏先生繼續保持靜觀,他們也沒有用武力脅迫他步調一致。

    多叫過幾組山東齊行,他們中的大多數甚至幹脆停了,有人問顏向能:“前輩,你這個下第一怎麽評價現在的下第一?他和你誰更強?”

    顏向能溫和地一笑:“各有千秋吧。”

    問話的人撇撇嘴:聽出來了,瞧不起年輕人。

    顏向能卻又歎道:“我倒是更欣賞關知。”

    問話的人:多麽狹窄的心胸!刻意找個不如自己的來拔高,這酸臭古板的手段啊!

    另一個人卻問:“前輩覺得現在雙方的勝算怎麽算?這麽提氣地扳平了,四六可以有吧?”

    顏向能點點頭,出的話卻配不上自己的行為:“此球一進,一舉扭轉頹勢,局麵一下子變得大為不同——應該能有三七吧?”

    一聽大為不同才三七,周遭的人都不開心了:開什麽玩笑!如此敗人品的一球才換來三七?太劃不來了!

    沒有一個人懷疑前下第一打誑語,卻不料顏向能飽受內心煎熬之苦:這樣昧著良心話有生以來還是頭糟幹啊!可是你們這種心理預期,一九讓我怎麽得出口?1成已經是很高的概率了,問題是你們肯接受嗎?

    中草一開球,仍是給大師梳理,短平快的安全球傳遞後,識貨的關知率領隊形立退,但是巴蓋裏看出來這一退又和以往不同,硬要,是兔不上不下,心想:這就賭上了麽?

    賈德爾會意,頂在中線沒有再退。

    其時,於虤聖套邊拿球,鄭擲億落位,但是不撲,見下第一主動示好,仍然不敢再趟。

    南武子在外側被放空,鄭擲億一人之力輻射不到,趙衡神位置靠後,預備著縱深打穿能回追補救。

    於虤聖立刻傳給南武子,南武子帶球內切,於虤聖衝起來換位套邊。

    趙衡神不變應萬變,關知來迎,南武子最意外的是怎麽少了鄭擲億,略略地有些失落。

    暫時不參與這邊活動的奧科查和魯孝卻在想:活力王子也不行了?敢情他剛才為了逼真,每次都是百分百投入嗎?

    魏廿皋卻在冷笑:“醜人多作怪。”

    高森知道其意所指,他覺得這倒是人之常情,真正不可理解的是對鄭擲億那個進球的淡定,於是他問了:“你似乎對下麵的進展不太擔心?”

    魏廿皋仰頭看著他笑:“您覺得我在硬撐?”

    高森苦笑:“我以前是很篤定,但自從土全輸給葡萄後,也沒有信心了。”

    “那便看就是了。”

    高森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下陸中草不是洋人托管那麽簡單的,本身也有體係?”

    魏廿皋拍手讚道:“不愧是高大人,到底看出來了。”

    關知估計著南武子會傳球的時機他卻沒有傳,兩人即將親密接觸,南武子腳後跟一磕,緊跟著前插,趙衡神有些猶豫,加拉塞克不停球直接端過來,南武子背身停成貼地,齊行的人都心中一凜:蠻熟的啊!

    背在身後的是列學智,巴蓋裏雖然慶幸這個球他補的及時,內心深處卻想的是:頂上去麽?回撤那麽深,退守看來已經是深入骨髓,這要不是第一反應,哪能做到?進了球就熱血沸騰麽,你們的人心也不是像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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