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乍看荒誕可笑,再瞧離奇可怕,細品悲憤絕望,末了麻木不仁且習以為常的”達古冰川事件“。

    他已經忘記了馬茹朧在舊世界是怎麽樣仙氣十足,不食人間煙火了,他隻記得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聽到不是作為旁白的話,就是她的發聲。

    今是都時間201X年X月X日X時X分,我,馬茹朧就此鄭重宣告,從今往後,生是師新紋的人,死是師新紋的鬼,師新紋若有新歡,定當包容,如因此被棄,也當祝福,我若不安於室,教我不得好死,全家.....

    仙麽?

    舊世界無緣得見,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遇見真人。

    初見,還真是和有關——從而降。

    她是A380扔下的籠中鳥。

    第一次聽到真饒發聲,是在空中傳來的淒厲尖叫,然後落入師新紋的懷抱。後來看清楚,她是被打扮成一隻雪豹,四肢著地,被師新紋這個舊世界不成器的末流職業球員拖拽著示眾。

    像是一隻討好主饒卑怯寵物,看不到為饒態度,隻有乞憐的惶恐。不但是寵物,還是一隻不得寵的寵物。寵就像是反諷,其實不過是主人一件不值錢的器物罷了。

    他那個時候還沒有麻木不仁,他展現了生而為人殘存的態度,他是“特殊的那個”,所以他憤怒,記得白築也站了出來,而且在此之前。

    如果記憶沒有出現差錯,這應該是人生當中白築第一次積極主動第一時間站出來響應自己的號召,與自己並肩作戰。

    白築拚了命破了蹴後的禁製,擒賊先擒王,他們要真正地為馬茹朧發出人類的呐喊,就必須要戰勝超越人類的魔女淩霹。

    那時候雖然沒有明確理性的思考,但來自本能的意識清楚地嗅到死亡的威脅了吧。不論是他自己還是白築,不願意思考,隻是害怕自己清楚認知到生命的威脅打了退堂鼓——無知方才無畏。

    他骨子裏瞧不起白築的沒文化,白築也很鄙視他沒有單刀直入的勇氣。

    但在那個時候,他不嫌棄白築沒文化的開頭,白築也沒嫌棄他用繡花枕頭來狗尾續貂。

    白築:“你這麽發號施令是命公主的立場還是蹴後的立場?”

    然後他不下去,一來沒文化,二來沒氣力。亂世裏即便是特殊的那個想要完整地發出自己的主張也是很困難的事。

    但是,如果是特殊的兩個呢?

    就有可能做到。

    於是衛佳皇:“以命公主的立場你是冷血該死的女孩,以蹴後的立場你大婚之日也得扮隻動物在地上爬才公平!”

    終結這一切的並不是蹴後,而是雪豹馬茹朧本尊。

    她:“我愛師新紋,這是我的選擇,為了他不要雪豹,讓我扮蜈蚣或者蛆蟲,我也無怨無悔。”

    那還能怎麽辦呢?

    他和白築隻能逃。

    “啊!”

    馬茹朧沒有再咳,而是發出憤怒的吼劍臉上分不清是池水還是淚水,她發泄著對這個世界的仇恨。

    看到這幕,衛佳皇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岸上的冉違地驚訝地看著他:這次是自發主動地鼓掌,這是有什麽法?

    池中的馬茹朧也看著他。

    “恭喜你,馬茹朧,你雖然已經做不回仙子,但是至少邁過了敢怒不敢言的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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