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姑娘,城裏一直還算是熱鬧的,進入7月以來因為民眾的氣氛更是被調動到上限,大家對714世界大解放之後的好日子都是翹首以盼,自發組織了不少歡樂的祭典,一時間人滿為患。她考慮著現在的長相還算安全,想著曾母暗沙的人向來比較低調,別是有什麽不得聊劣跡,人都很少在四季出現,老早就棄了斯巴克,倘徉在人山人海中,感受著濃烈的人味。會覺得活著真好。

    衛佳皇暗歎:活著真好嗎?想來所有人都不會差的太遠如果不是環境所迫,她也不願意做一個暴食的遊戲宅,逃避著南每的一切,堅守在蹴國的邊疆,與麅去尾的黑暗朝夕相伴。她還是希望光明正大回到人潮中,那樣才算是活著。

    原來,像自己這樣能夠心安理得承受孤單寂寞的人才是這世上真正“特殊的那個”——哪一個呢?真正孤單寂寞的那個。

    什麽時候才開始痛苦的呢?

    亂世其實在開始階段並沒有對他帶來實質性的傷害。馬茹朧的事情,要不是他參加了婚禮,見著真人被當成雪豹地上爬,又哪裏會有憤怒的火焰?即便是那廉價的憤怒,也瞬間被馬茹朧那“深情告白”澆滅。沒有樸鷲,沒有扒了摸,他還是會一個人過下去,過得好好的。如果沒有外人作梗,衛佳皇本來是可以在亂世裏藏匿下來的。也許他默默無聞,也許他會無人問津,但隻要他自己能想通,他就能心如止水。沒有外人來打擾,有足夠的時間,哪怕是閉門造車,他一定是能想通的。但是,人隻能管好自己,管不住別人來打擾。

    他會偶遇白築,但絕不會期待著再一次見麵,可是白築忽悠他去參加婚禮。老父老母會擔心他失業後幹傻事。隔壁老王求自己去踢球。再然後,嶽夏,樸鷲,扒了摸紛紛來騷擾。他半推半就不知不覺來到了亂世。但是他隨時可以回去。

    直到洪宇嵐之死。

    從那開始,他回不去了。715抱團一戰,然後失敗。終於感到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但是在內心的深處,他還是想回去。不需要逃離這個亂世,隻是找回與世無爭的那個自己。“自我”可望不可即,生存的經驗告訴自己,真正陪伴著漫漫人生路成長的是那個委曲求全的自己,用岑富有的話來講,這個“自己”是下限。衛佳皇守著下限,一個人都能活下去。

    繆滇滿曾經對自己:“想死和活著很痛苦雖然看起來很像,其實是截然不同的。你雖然活著很痛苦內心深處是想苟活的。你隻不過想要一個服自己逃避良心譴責躲起來的正當理由。”

    賈姑娘的無心之言讓他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顧不得去想為什麽繆滇滿能把自己看得那麽透徹。他想到了本質的矛盾。

    無關洪宇嵐,得好聽點是清心寡欲,難聽點他苟活的欲望大於常人。

    若是為“自我”活,那衛佳皇非洪宇嵐不可,當年足校杯歸來就得和謝衲鬥個你死我活。

    但是現實裏人是為適應環境活著。衛佳皇未必對方瓷動了情,但是他願意守護著她隱居起來,惹不起這亂世,可以躲得起。

    躲,觸碰了方瓷的下限,於是她自焚。她要戰鬥。

    賈姑娘不如方瓷剛烈,但是她不會因為玩了太久的土著光輝,忘記自己真正想擁抱的快樂。

    沒有人喜歡抱著黑暗等死,區別是衛佳皇本來可以做到。

    然後他發現他是特殊的那個。

    但是和人發生了關聯,他不再心如止水,而是心如死灰。

    方瓷太極端,所有人至少像賈姑娘那樣希望回到堂堂正正真真實實活在世上的那一。所以賈姑娘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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