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祝藍山這樁機遇是個極大的轉折點。

    衛佳皇當時自以為自己止損做的還不錯。實則不然。

    盡管競技結果至上的核心理論在現實的打擊下體無完膚,岑大爺另外一個基礎理論還是在大家心中打下深刻烙印——個體在團隊裏是渺的。雖因為王夜明的好運,這一潛移默化的足球本能也在搖搖欲墜,但至少還能苟且偷生。

    當洪宇嵐在旁,她目之所及,自己做一切細節不論有球無球都還算精益求精,也因為大家在體係維持上還是保持了比較敏感的共振,整體工序運轉到自己這個環節會一下提升完成質量,會催化大家在本能上的矯正,或者潛意識也會讓自己的步點能迎合上更高標準的統一的節奏。體係也許殘破,但是本能尤在。

    這樣一來,洪宇嵐通過影響衛佳皇能夠刺激到大家產生共情,會想到昔日的美好。大體上還是有個錯覺,自己好像差得不遠。

    其實,差得太遠。

    過往那個作為基礎準則的行為規範,在不知不覺中已成為李廣之箭般遙遠的東西,明明不可企及,卻因為相似的感覺,自我麻痹地認為大體上沒有被荒廢。

    當然少年衛佳皇那個時候是滿足的。他認為自己還在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會有些升華的部分——雖然隻是訓練中,但那確定是自己的東西,隻要有,實戰中是可以召喚出來的。

    踢球的感覺在,就是充實的,然後還有學習的時間,來保證自己的生存底線,還有和洪宇嵐之間那酸甜的曖昧來調劑,幸福感是滿滿且安全的。

    直到現在,衛佳皇也認為岑大爺教會大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一起看到的風景才是最好的風景。

    隻要大家還有這個想法,他就能在裏麵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這真的很好。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大家的心態是不一樣的。

    如果職業和業餘世俗概念上最本質的分水嶺是保障的有無,那麽他當時的狀況是職業的,其他人都是業餘的。

    這就是他發現自己和其他人漸行漸遠的根源。

    他衛佳皇是有保障的,其他人是沒有保障的。這個保障通過學習應試能力來實現。

    當岑大爺不再為了大戰開設足球補習課的時候,衛佳皇獲得了大把的學習時間。那樣的他也許不能實現清華的夢想,但是正常發揮普通的重點高校不在話下。他是足球隊的真學霸。

    猛牙杯之事也讓他對於足球的夢想看淡許多,如果不能一起走下去,成敗就是那麽一回事。

    足球,學習,洪宇嵐變得不分先後。自己享受的是三者之間的合理分配無縫切換,幸福且充實且知變通。

    最本質的動蕩源自那位19中的暴君不在了,愧疚的暴君去跑業務或者更多時候是去推銷了。

    現在的旁觀讓衛佳皇確定,取悅洪宇嵐能做到形似,但是更基礎的訓練荒廢了。因為他沒有其他人那樣的生存危機。

    比如洪宇嵐對無氧跑和身體力量的訓練興趣就不大。沒有時間來追加,保質的保無從起。

    運動量和身體對抗本來是自己的短板,但是為了猛牙杯,那段時間沒有洪宇嵐注視的自己做到了。

    然而那樣的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在享受著齊頭並進的愉悅時,強度悄悄在萎縮。外部條件方麵,岑大爺的臉卡透支額度也是有限的,在推銷方麵的使用頻率多了,比賽就不靈了,加上最基礎的時間不夠用,場次少了,水準也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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