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爺覺得欣慰的是,少年埋怨歸埋怨,腹誹該腹誹,敢怒不敢言,老師教的話雖然當他念經,岑大爺的指示卻莫敢不從。點點滴滴的矯正,雖然充滿了斧鑿痕跡,但是在做的時候,保留著自我抗拒的時候,那份專注讓他們從學長錯亂的範式完全走了出來。背地裏罵的是岑大爺這個人,卻沒有遷怒於岑大爺交代的事。久而久之學會了觀察,然後升華為洞察。

    多少代過去了,不論付出了多少犧牲,有一點始終不變,自己選中的和15中那幫人始終不一樣,他們是聽話的人,隻要這樣始終都能步調一致地前進。如果自己能更早意識到這點,除了沒有白築衛佳皇那樣極致的前行,至少不需等到現在才出現真正值得托付的一代。

    至於比賽,不需要急著去嚐試。如果不是整體完全的構築起來,個體的突出始終是半吊子。強如區襄,已經呆不下去了,蔑視了整個圈子,換句不漂亮的話也是被圈子淘汰。

    岑大爺:“所以你們明白了麽?過分強調個體存在感是為贏不了預設的借口。你們是被選中的命運共同體,在隊友方麵你們別無選擇,有一若隊,都沒資格承載我留給你們的體係。”

    沒有比賽讓所有人恐懼,他們互相矯正,吹毛求疵,甚至針鋒相對,一拍兩散。發現岑大爺事不關己漠然旁觀,又幾乎同時急著找到對方冰釋前嫌。

    沒有比賽更讓所有人寂寞,他們不過是孩子。訓練訓練又訓練,始終無法改變根本的處境——始終不能正經,持續地和學長們並肩作戰。

    “因為你們真正的隊友不是學長。你還不具備和你真正的隊友並肩作戰的能力。一則你不夠強,二則你無法讓隊友變得更強。”

    岑大爺內心還是提心吊膽的,這些人畢竟是孩子,把個體壓迫成這樣,萬一崩潰了怎麽辦?

    當時的心情好像是演義裏坐船去借箭,或者守門員已經出擊一個券琴堵空門的諸葛亮,裝得心如止水,其實七上八下,但還得硬挺著,萬一他們忍受住了這波寂寞呢?曾經有化繭成蝶的機會擺在眼前,自己沒有膽氣錯失了,那不就是這一輩子毫無創建的青訓循環麽?又是一個平淡無奇的輪回?

    有好幾次想跳出來放棄,想給他們大把的實戰機會,尤其是讓嚴洋的實戰經驗被嶽夏碾壓著實過分,分外內疚,轉念又一想:真的過分了麽?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

    有好幾次藏在暗處聽到他們在:“我真不想繼續了。”

    “我也是。”

    “可是不踢球又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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