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麽早就把衛佳皇和白築換了?”

    因為位置很靠近比賽場地,所以洪宇嵐的聲音很輕。雖然很輕,岑大爺卻能聽清,因為他已經離席。

    畫麵來得很突兀,衛佳皇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那年開春?

    開學季,岑大爺宣布厚積階段結束,現在輪到薄發,注意,關鍵詞不是發,是薄。

    當時少年還不知道薄是什麽意思。

    埋頭苦幹一學期,檢驗成果的第一場比賽,岑大爺為大家精心挑選的對手便是15中代表隊——那個給大家帶來沉重打擊,仿佛盤旋在頭上揮之不去的最大陰影。

    “怎麽,還沒過癮?”

    洪宇嵐白他一眼:你好意思!剛剛起零火花,你就給掐了,沒意思透了!

    少女心寫在臉上,岑大爺不消讀心,隻淡淡地提醒一句:“別忘了,真正的目標是你的那四個字。”

    洪宇嵐嘻嘻一笑:“這回不罵他們假日本鬼子了?”

    知道是知道,還是不爽:“難道就一直這樣扮豬吃老虎?”

    岑大爺很認真地點頭:“決戰之前,一切不必要的暴露能免則免。”

    洪宇嵐問:“那你為什麽不在開場之前布置下去?打到現在可是全力以赴的,隻不過是你所謂的偽裝術有那麽一點點約束,但衛佳皇和白築剛才那個傳跑可不是照著你的劇本來的,按你的法,這就是已經暴露了。”

    “一來,現在他們每個人都迫切需要對自己的戰力有一個明確的認知,二來,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連自己幾斤幾兩尚且不知,談何控製?”

    洪宇嵐還是無法服自己,又問岑大爺:“15中缺了很多人麽?洪二是不在了,還有呢?”

    明明此刻心裏充滿了困惑,卻還是控住不住生出一陣驕傲:在的時候,一樣也沒擋住衛佳皇的射門!

    “人沒有什麽變化,就缺一個去都盛三隊的牛獅利。沒了這個棒槌球霸,其實他們整體還要打得更流暢一些。”

    洪宇嵐反應過來:“我就是覺得他們似乎比上次打的還要好很多,可就是——咦?是不是這草皮他們用著不習慣?”

    岑大爺苦笑:“這是他們自己的球場,有你這麽挖苦饒麽?”

    洪宇嵐一本正經地:“那可不一定,比如你們過去半年到處打遊擊,也未見得就能一下子適應19中的全場——而且19中場地也偏了。”

    話間,替換白築的王夜明在後場發起一個斜調,對角的秦舛在15中後場右側把球卸下貼地回做賈府,賈府不停球往15中球門左側送了一記極具穿透力的貼地身後球,嶽夏下地去攔截,沒有成功,就在即將滾出底線的時候,殺出一個蔣灝,倒地橫掃門前。

    福都首席中衛李淼猝不及防下,沒有擋住皮球,門將牛唐已經下地,卻被廖乾武先一步掃射得手——2比0!

    洪宇嵐覺得這不科學:“半年前覺得李淼防守固若金湯,今怎麽變得這麽水?”

    岑大爺很淡定地出真理:“不是他們變水,是我們變強了。”

    洪宇嵐噗嗤一笑:“岑教練,你現在可真嘚瑟啊!”

    “丫頭,要嘚瑟還是你啊,進一次15中大門靠的是省委的專車。”

    洪宇嵐笑道:“岑教練,這些風涼話沒意思了啊,為了幫我們隊,什麽樣的大樹不一樣得攀啊,不然你以為你那麽多學習資料能怎麽來啊,留希望在省外的地方可不怎麽好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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