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足球啊,最喜歡的喜歡。19中有福都最強的足球校隊之一,而且離我家不遠。”

    少女的決定就是這麽簡單純粹且直白。

    然後又補充道:“19中代表隊的事,於現在的我來就是最重要的事。”

    岑大爺覺得自己眼眶濕潤了:她這樣主流的希望她最喜歡足球!她的真心話,沒有自偽!

    洪宇嵐幽幽一歎:“該正題啦。您和我爸都因為以前經曆過的某件事對我有了不同於常識的期待。他是商人,需求是無止盡的,倒也罷了。對您,我必須清楚,我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岑大爺完全理解不能:看不見是什麽意思?要是托詞,出個主意什麽的,你們學生會辦家家酒不是經常做麽,不比拉讚助把自家老爹賣了輕鬆多了?可如果不是托詞,那麽多雙眼睛都目睹聊騷操作,你來一句看不見就想蒙混過關?靈魂附體,就那麽巧,不但幫了最喜歡的足球隊,又幫了世上最親密的人?

    洪宇嵐:“看得見就是看得見,有的人拚了命還是看不見,全隊就隻有衛佳皇能看見,這都是沒有理由的,得好聽點這是賦。聽,您當年找吳老師爭奪他的歸屬權——”

    岑大爺縱然是教育隊伍中的大心髒,卻深知人言可畏,趕緊糾正仙女:“我沒這麽霸道哈,我就是要他一節自習課,是他欺人太甚。”

    洪宇嵐笑了:“岑教練,您再怎麽藏巧若拙,放在有心人眼裏都看得出您是有大智慧的人,您真心覺得那是一節課的時間?您改變中國足球的宏源真的像外人想的那樣隻是過過嘴癮而已?您要是認真的,又怎麽會滿足衛佳皇隻交給你一節課而不是他的全部可能性?”

    岑大爺又急又惱,心中鬱積的種種負能量完全爆發,忘記了對麵至少麵子上隻是一個花季少女,麵目猙獰地咆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認真的,我是賭上了全部,我想對他們的人生負責,我吃相非常難看,你如茨聰明,更應該看得出來我今是下定決心不管多荒唐也要來和你打開窗亮話,你不管答應不答應,也不能拿看不見這種蹩腳的借口來搪塞我!”

    岑富有在衛佳皇心目中的人設完全崩塌:岑大爺居然曾經對洪宇嵐露出過這樣的嘴臉!

    公平的,岑大爺算是半個儒帥,盛怒之下,也基本沒有倒出半個髒字。但是此刻的他滿臉追悔莫及,氣喘籲籲又手足無措,羞慚地看著地,不知該如何了局。

    洪宇嵐再度長歎,然後:“我聽當時吳老師在你即將得手的時候對著衛佳皇有這麽一番話,他你敢再踏出去一步這輩子的上限就注定了,人生的可能性就此萎縮,甘心嗎?”

    岑大爺不解其意,怔怔看著鏡頭。

    “吳老師的沒差。你拯救了他足球的上限,毀掉了他作為學生的上限。你救了他,放棄了我。我所有的勇氣用在第一次的逃脫,用在對你們的鼓勵鞭策矯正上。犧牲和承擔麽?這也算喔。因為有我這第一名的循規蹈矩,才有了你和第二名與學校的相安無事,沒有被繼續追殺。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衛佳皇還是我?”

    岑大爺默然,再來一次,必然還是衛佳皇。因為跑的人始終是少年而不是少女,哪怕最聰明的是少女甚至取代掉自己,最重要的始終是跑的人要聰明。光明和黑暗一線間,時機稍縱即逝,等著少女再來傳達已經來不及了,一定要領路融一時間起跑,指引大家前進,那樣才有可能帶領大家走向光明——僅僅是可能。

    “便是這樣,他丟掉的上限我拾起來,我丟掉的上限他拾起來。久而久之,他不會循規蹈矩,我失去了那最後的叛逆。逐漸地,他越看越清晰,我卻已經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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