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

    “XXX!”

    衛佳皇有些意外:還沒有放棄麽?連葡萄的大人們自己已經一盤散沙了,還沒有唾棄他們,還在呼喚他們的名字麽?這份矢誌不渝的堅持也和福都體育中心自己所遭受的牆頭草成為鮮明的對比。福都的觀眾經曆著洗腦和反洗腦雙重壓力,所以成為搖擺的牆頭草。沙雅人不愧是下最特殊的人群,他們毫不動搖。

    慢著!

    衛佳皇一下子覺得呼吸都變得局促起來,他似乎捕捉到了這份呼之欲出感覺的源頭。

    我是誰?

    我是衛佳皇。

    樸鷲,我是下特殊的存在,搞不好是最特殊的存在,因為我完全不被洗腦。

    可是,為什麽每個沙雅人也不被洗腦呢?為什麽他們不用跪著看球呢?

    那麽他們也應該是特殊的才對。

    頓時恍然:他們當然是特殊的啊!因為每個人,如果他們保持自我,他們就是特殊的。洗腦?每個人都被洗腦——不論舊世界新世界,當你迷失自我的時候。每個人也可以不被洗腦——當他保持或者奪回自我的時候。

    自我是什麽?是自信的我!

    人本來就是在自我和迷失自我之間抗爭。放棄了抗爭,自己就不是特殊的那個,哪怕樸鷲得花亂墜,那樣的衛佳皇就是個庸碌無為的蠢貨廢物。福都體育中心的死鬥,自己想逃避這場抗爭,選擇成為工具,讓保持自我的白築牽著自己的鼻子,或者義無反關把自己變成白築的投槍和匕首。

    然而當死鬥有了結果的時候,白築還是特殊的那個白築,於是他身殘誌堅,仍然要戰鬥,當他真心實意地邀請自己的時候,自己清醒過來,作為一個人而不是工具,必須承擔平等責任而不是作為白築的寄生物的時候,他逃了。

    逃跑就意味著,他沒有了自我,他實質也是一個被洗腦的奴隸,雖然他不跪著看球,他精神上是跪著妥協著乞憐的卑微存在,和平庸的大眾一樣,並無分別。

    現在的衛佳皇,他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衛佳皇想到,這種抗爭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生而為人,就開始了,而且每時每刻不曾停息,每次抗爭的結果都決定著你人生的可能性。

    比方當年,“真正”的自我認定洪宇嵐是喜歡自己的,不是別的什麽,隻是衛佳皇這個人,愛踢球的衛佳皇這個人。可是輿論告訴自己了什麽?首先,洪宇嵐討厭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體育生,喜歡的是學霸。自己雖然在校隊裏被稱為學霸,但是如果在校隊之外自命學霸,那隻能是笑話。於是他隱藏足球這個粗俗卑賤的愛好,瘋狂地學習,直到成為全校第二。

    後來,輿論又,錯了錯了,洪宇嵐喜歡的是運動男孩,她喜歡slamdunk,綜上她喜歡的是打籃球的運動男孩。於是衛佳皇經常在訓練之餘就往籃球場上跑,在校隊隊友看到恐龍般的注目禮下用那嬌的身軀在長人林立的人從中左突右衝,居然還打得鬥誌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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