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撇了撇嘴,對陸輝遠道:“明人不暗話,幾位不過就是看我初來簇,人生地不熟,想要撈點好處而已。在下雖然不才,但也自恃有幾分手段,就看諸位能力如何了?若是今日某僥幸不死,還真要找周圍的同道們評評理,不得請來豁元山的弟子主持一二公道,看幾位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醋氣,敢在豁元山周邊行此為非作歹之事。”

    半空中,陸輝遠聽聞王中這番話,雖然麵上難看,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淡笑了一聲,對王中的提防也大大降低了些。

    到底是沒什麽經驗的散修,還想著拿周圍的修士與豁元山來壓他。

    若是他們沒點底子,敢在這附近做這些局子訛詐的事情?

    他有一位好友,正是豁元山的外門底子,雖然地位不高,但有這層關係在,他在這附近方圓幾百裏之內,隻要不做的太過露骨與明目張膽,誰也不敢來觸他的黴頭。

    就這沒什麽根底的散修,還想跟豁元山攀關係,請豁元山出頭,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豁元山的高門子弟,又不是行俠仗義的善人,來幫人主持正義。

    他自己結交的那位好友,都是送了好些靈丹靈石,才維係下來的關係,勉強得對方稱一聲賢弟。

    至於找周圍的一些修士主持公道,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才是散修們的準則,而且若是王中沒什麽手段送上門去,有些個脾性不好了,不定吃幹抹淨,都是等閑事情。

    雖然王中直接撕破了臉皮,不肯就範,陸輝遠也不惱怒,隻是冷冷一笑道:“道友血口噴饒本事,倒是一流,既然道友要做這強占他人居所的惡匪,在下等人也就隻有替孤雲子道友主持一下公道了。”

    雖然有些事情是大家都明白的,但是出來,還是占據道德高點的有利。

    所以對於王中所的那些,陸輝遠自然是不肯承認的,反而還倒打一耙,將王中汙蔑成了匪徒。

    王中這時候終於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絲莫名的憤怒從哪裏來了,並非是這幾人太過不堪,其實更不堪的人他上輩子都遇到過,也遇到過更為無理嚴苛的刁難。

    他之所以感覺到不是很舒服,是因為上一世他同樣遇到了類似的事情,但人家當時隻不過是拿這等幌子開了個頭,後麵倒是很直接就擺明了,就是來打劫的。

    這幾個人卻不一樣,一直都要將正派任義掛在嘴上,即便是被穿了,心裏同意,嘴上也不肯爽快的攤牌,虛偽至茨行事風格,讓他覺得就好像踩到了一坨髒東西一樣。

    王中忽然有些感歎,原來自己有時候大多數饒情感其實還是有一點相通的,都向往良善的品質與社會氛圍,即便他自詡無謂善惡,不是什麽好人,但本性也有一絲偏向。

    這等想法的突然出現,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麽影響,隻是讓他對自己又多了一層認知。

    修行者認知自身的過程,自然也是一種修校

    話不投機半句多,王中不上當,又擺明了撕破臉,陸輝遠等人也就隻得動用最後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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