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雙眼,落在了夏語默那行走不便的雙腿上,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你雙腿現在不方便,自己都不好照顧自己,妹夫工作忙,家裏的家務肯定就落在你身上了,請保姆又不貴,妹夫也太小氣了,他忍心讓你這麽勞累嗎?”

齊妙這話,聽著像是在為夏語默抱不平,但明顯有些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的心思在裏頭。

不僅如此,還當著齊家人的麵,提到她不便行走的雙腳,那惡意滿滿的樣子,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似的。

齊父齊母倒是沒關注顧君航請不請保姆的事情,他們見識廣博,又活了大半輩子了,不會連最基本看人的眼光都沒有。

顧君航對自己閨女怎麽樣,他們心裏有數,可不是什麽請不請保姆就能判斷的。

他們更關注的,是齊妙刻意提起夏語默的雙腳。

對一個漂亮有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殘疾並不是一件能輕易接受的事。

這種重逢的高興時刻,齊妙什麽不提,去提她這雙腳,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是在替夏語默抱不平。

可他們聽得出來,她分明就是故意說出來膈應人的。

夏語默倒是麵色不變,楚佩嫻直接就開口嗬斥道: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強迫你說話,書讀不好,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齊妙被楚佩嫻當著夏語默的麵嗬斥,當下便委屈地紅了眼,又顫巍巍地解釋道:

“媽,我……我隻是替妹妹委屈,家裏不請保姆,難道讓妹妹幹這些家務嗎?你們難道不心疼妹妹嗎?”

她把自己說得無比委屈,至於心裏真正隱藏著的惡意,沒有觀察入微的細致,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一旁的齊銘原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這會兒見自己的好妹妹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被母親這麽當眾訓斥一通,當下便坐不住了。

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客人,便憤怒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怒道:

“媽,你不要這麽偏心好嗎?就算要討好親女兒,也不能這樣對待妙妙吧,妙妙說錯什麽了?心疼夏語默沒人照顧也有錯嗎?”

說完,還猶自覺得不滿,指尖直接對準了夏語默,繼續道:

“這個女人還沒認回來,就讓我們家雞犬不寧了,認回來還不知道家裏要鬧成什麽樣子了。她……啊!!”

齊銘的話還沒有說完,指著夏語默的指尖,被兩人手指用力捏住,往邊上移開。

他疼得麵目猙獰,扭頭便看到顧君航一手端著泡了茶的托盤,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正捏著他的食指,嘴角雖然帶笑,眼底卻席卷著可怖的風暴,仿佛再用力一點,他的手指就要被顧君航被掰斷了。

“齊二少,身為大家公子,連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都做不到嗎?”

他嘴角帶笑,語氣溫和,但他周身散發著的氣勢卻讓齊銘跟齊妙狠狠打了個冷顫。

齊妙就是仗著有齊銘這個無腦二哥會無時無刻護著她,所以才會冒著被趕出齊家的風險,在這個邊緣來回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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