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瀾看著喬栩,本能地就有些怵她,對著夏語默時那種優越感和底氣,對著喬栩的時候,完全就是使不上來。

她可以嘲笑夏語默是窮鬼,落魄戶,低她好幾等。

但她嘲笑不了喬栩,她甚至在喬栩麵前高聲說話,都提不起那種底氣。

“區區這點錢,也就顧太太你能放在眼裏。”

喬栩的眼裏,淌出了幾分毫不掩飾的嘲諷。

就像是在說薛瀾這個人太小家子氣,連幾百萬都要掛在嘴邊,多大事兒一樣。

薛瀾看著喬栩眼神中淌出來的含義,一字不差地讀懂了,氣得麵色脹紅。

幾百萬,也就夠買她手上的這隻百達翡麗手表,她真的在乎這點錢嗎?

她當然不在乎,她不過就是在拿這筆錢羞辱夏語默這個窮鬼而已。

她買手表的錢,對夏語默這種窮鬼來說,或許一輩子都沒辦法賺到。

可她的這種行為,卻被喬栩故意曲解成了小家子氣。

“你……”

薛瀾雖然有些怵這對夫婦,但好歹是他們的長輩,加上現在還有外人在場,死要麵子的性格就容不得她被喬栩貶低下去。

她咬牙瞪了喬栩一眼,冷笑道:

“這點錢,我當然不放在眼裏,隻不過不想隨便便宜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薛瀾的下巴微微一抬,眼中流露出了刻薄的傲慢,道:

“大街上的乞丐這麽多,總不能因為我們顧家有錢,就隨便甩幾百萬給那些乞丐吧。”

她這話,明擺著就是把夏語默跟街上的乞丐相提並論,喬栩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收了起來,淌出了濃烈的冷意來,嚇得薛瀾不能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而就在喬栩準備開口之際,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陸墨擎,卻先開口了——

“顧太太,最近薛氏企業的日子不太好過吧?你怎麽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秀智商?”

薛瀾一聽到起陸墨擎提起“薛氏企業”,就想到了兒子顧君航那天對她的警告。

她以為兒子隻是嚇唬她而已,況且,這幾天,她也沒對夏語默做什麽,薛氏怎麽就不好過了?

她並沒有聽說這件事,也不願意相信兒子真的能絕情到因為這麽點小事,就真拿自己舅舅開刀。

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薛宜珊,此時,薛宜珊還顧著在陸墨擎麵前不動聲色地搔首弄姿,見薛瀾的目光看過來,怔了怔。

想到自己這次來找姑姑想要求助的事,因為這一路上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她也就一直沒開口,所以並不知道最近薛氏遇到了困難。

這麽多年,薛氏一直屹立不倒,不是因為她爸爸薛國崇有多本事,而是她姑姑運氣好,嫁了個有本事的家庭。

光是顧家姻親這一層身份,薛家就得到了不少好處。

有時候經營不善了,隻要把顧家搬出來,哪怕姑姑在姑父心中沒什麽地位,可到底還顧家的正牌夫人,別人這個麵子還是給的。

如今,表哥在顧氏掌權,姑姑的地位就更加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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