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瀾的話,一句比一句紮心,仿佛是想要將她給踩進泥土裏一輩子起不來才好。

“話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你自己想一想。”

雖然這些話已經足夠惡毒了,薛瀾還是覺得意猶未盡,離開病房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發揮得不到位。

喬栩剛到了醫院樓下,就碰上了帶著墨鏡,模樣看上去頗有些目中無人的薛瀾。

薛瀾也看到了她,想到自己在喬栩身上吃到的虧,此刻看她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摘下墨鏡,睨了喬栩一眼,嗤笑道:

“來看你那位好朋友嗎?”

喬栩看到薛瀾,又聽到她提起夏語默,心下一凜,眸底頓時生出了幾分不安來。

“你去看默默了?”

喬栩冷著臉,看向薛瀾,咬牙問道。

“當然!”

薛瀾好心情地彎了彎唇,“真是可惜,一雙腿就這樣廢了,嘖嘖……”

她把打擊夏語默的意猶未盡,此刻轉移到了喬栩身上。

“所以說,有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我們顧家的門,哪裏這麽好進,你看現在,這種野心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說著,還捂著嘴,笑了起來。

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以及那狠毒又刺耳的用詞,讓喬栩的臉,驟然沉了下來,冷眸狠厲地掃了過去,嚇得薛瀾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她這個人,就是天生那種勢利眼,對比她強一些的人,那種討好型的性格就出來了。

要是比家庭背景沒她好,她就趾高氣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可以在夏語默麵前頤指氣使,但是,對喬栩卻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被她這麽一記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來,她就本能地被嚇住了。

下一秒,卻見喬栩收起了剛剛眼中的冷意,看著她嗤了一聲,笑道:

“顧太太說這些,無非就是不想讓默默嫁給顧君航罷了,你這個願望這麽強烈,怎麽不跟你兒子說說,讓他達成你這個老母親的願望呢?”

薛瀾聽出了她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嘲諷,到嘴邊的話,狠狠地給噎住了。

嗬!

她要是說得動兒子改變主意,還需要來醫院去浪費時間在夏語默那小狐狸精身上?

喬栩看到她眼中的諷刺,唇角一勾——

“是因為顧君航根本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你就來找默默的麻煩?”

她眼中的冷意並著嘲諷,愈發洶湧了。

薛瀾被她噎得有些不服氣,又覺得沒臉,正要反駁,就聽喬栩繼續道:

“你前半輩子沒本事管住自己的丈夫,後半輩子都沒本事管自己的兒子,所以隻能在你自以為不如你的人麵前尋找優越感嗎?”

誅心是嗎?誰不會!

薛瀾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拿這事兒來取笑她了。

作為顧家的正房太太,她前半輩子一直生活在一個小三的陰影下,活成了一個笑話。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幫她鬥倒了小三和私生子,她自以為揚眉吐氣了,可喬栩這一句“後半輩子管不住兒子”簡直如同一個巴掌,將她的臉,生生地給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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