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自然會讓顧君航想起那一日，他眼睜睜地看著梁敢的水果刀紮進她心口，她躺在他懷裏差點永遠失去的那一幕，他的心，順便如同被利刃給刺了一下，疼得臉色都白了。
夏語默不知道情況，見他臉色瞬間變得那麽難看，順口問了一句，“學長，你怎麽了？”
聽著這疏離的稱呼，還有夏語默雖然帶著關心，卻沒有半點情意的眼神，心，又一次被疼了一下。
嘴角扯出一抹慘白的笑，他搖了搖頭，“沒事。”
喬栩知道顧君航是想起那天的事了，此刻，她的心跳都有些控製不住地加快，當初那一幕，清晰地闖入她的腦海裏。
她滿眼都是那一片揪心的血色。
最後，在夏語默茫然的眼神中，她先開口了，強撐著將當時發生的事，跟夏語默說了一遍，聽得夏語默再度傻眼了。
因為不記得當時的事，所以，喬栩說她為了救她，被一個精神病人差點刺死的事，她聽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倒是另外一件事，把她給嚇傻了。
她……要跟男神結婚了？
夏語默整個人都是懵了，就好像那種，一個默默關注偶像的小粉絲，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偶像要娶她當老婆，她高興得同時，又害怕那隻是一場夢，一戳就醒。
加上她現在毫無記憶，就更加覺得這隻是一個幻影，隨時能戳破，讓她麵對真實的世界。
她努力地去消化和接受喬栩告訴她的這個事實，可不敢怎麽努力，都覺得這個事實太違和了。
顧君航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是被刺傷的事給嚇懵了，有些心疼，又有些擔心她的身體，便趕緊開口問道：
“默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夏語默抿唇蹙眉，表情還有些一言難盡，她看著顧君航，道：
“我有一種癩蛤蟆吃了天鵝肉的感覺。”
喬栩：“……”
顧君航：“……”
夏語默說完，見顧君航薄唇輕抿，似乎不太開心，以為他誤解了她的意思，又趕緊加了一句——
“我是說我是癩蛤蟆，你是天鵝肉。”
她看到顧君航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說錯什麽了。
顧君航看著夏語默眼底的茫然，心裏發疼，麵上卻隻是淡淡地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這一次，夏語默也不知道是沒意識到還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動作，竟然沒有避開。
這讓顧君航心裏勉強有些欣慰。
“別這樣說自己，你不是癩蛤蟆，我也不是天鵝，你是我未婚妻，我的愛人。”
就這樣被男神當麵表白，夏語默耳根有些發燙，尤其是顧君航看她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情意，而這種情意，竟然讓夏語默的潛意識裏有些害怕。
她覺得自己承擔不起這樣灼熱的情意。
她避開他的眼神，試圖說點什麽來緩和這種尷尬又令人窘迫的氛圍。
她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見她幹笑了兩聲，嗬嗬笑了笑，哪怕這笑容有些勉強，她還是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