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池水色春來好,處處分流白玉渠。密奏君王知入月,喚人相伴洗裙裾。

    詩是好詩,但說的卻是女人的月事。

    女人的經血在人們的認知當中是一頂一的醃臢物,便是女子之間也少有提及,對於男子而言更是避之如虎,幹淨埋汰放在一邊兒,本身也是很不吉利的東西。

    萬安很不高興,不是因為今早模樣俏麗可人的第四房小妾被他發賣了,畢竟這是他親自下的令,而是因為昨晚二人房事的時候突然間。。。就來了。

    對於他這個年歲來說,別看平日裏人身靈芝何首烏不斷進補,大多數時候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難得昨晚有興致了,偏偏就這麽糟心。

    一個小妾賣了也就賣了,他舍得。關鍵是這是在是太晦氣了。

    今日的早朝萬安告了病也是因為這個事兒,怕在朝堂上又和劉吉那個老烏龜爭執起來。

    難得有暇,和老妻在廳裏用過了一餐熱飯之後,隨便說了幾句家常話,老妻回了後宅,萬安則借著這一身微汗到廳前的院子裏練起了拳。

    也不是什麽高明的拳術,論殺傷力恐怕隨便來個莊稼壯漢都能打他三四個來回兒,純粹就是醫家養生的玩意。

    說沒用倒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兩趟拳打下來渾身暖洋洋的還挺舒服。

    在他這個位置上來說,活得久就是硬道理。

    從他正統年間科舉入仕算起曆經英宗、代宗、憲宗三朝,他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在這個時代,這份資曆也是一份了不得的本錢。

    管家竇四喜殷勤的走過來將一件狐皮大氅披在萬安的身後,又拿過一晚熱參茶奉上:“老爺,已經按您的吩咐發賣了,共計六十五兩銀子,小的自作主張給送到戒台寺作了香火。”

    “嗯。”萬安喝了一口參茶,順便把碗裏的參也一起放嘴裏嚼著:“總是一樁晦氣,你做的不賴,希望能破財免災吧。”

    竇四喜殷勤笑道:“老爺您是當朝宰相,哪有什麽災還用的著您來破財。”

    萬安斜了竇四喜一眼:“老爺我是首輔,不是宰相。太祖爺後咱們大明就沒有了宰相,這點要記清楚。”

    竇四喜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是是,小的該死。”

    說話間,一個家仆從外邊兒趕了過來:“老爺,外邊兒有個太監自稱東廠劉瑾,說有事要與老爺說。”

    萬安一挑眉,奇道:“有事與我說?這倒是個新鮮說法。”

    確實新鮮,漢家文化裏講究個王不見王。萬安如今雖然在朝堂上的勢力不如從前,可虎死威不倒,他仍還是大明的首輔,文官之首。東廠能與他說話的之前是李玄,如今是徐寶,而不論他們兩個誰,哪怕是不方便親自來,總也要有封拜帖讓傳話的人拿上,這也是禮節所在。

    眼前這家仆空著兩個爪子過來,顯然外邊兒這個東廠劉瑾沒有奉上拜帖,首先就不和禮數;其次,什麽叫有事相談?他話裏也沒有個“奉命前來”的字眼兒,難道是自己擅作主張?他萬安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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