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有鐵絲的皮鞭,燒的通紅的烙鐵。

    腐敗的空氣中醞釀著苦苦壓抑的呻吟聲。

    四周牆麵純以花崗石壘砌,糯米漿糊漫縫,百煉精鋼打造的鐵欄杆根根間隔不足一尺,莫是尋常人士,便是武林高手也是插翅難逃。

    這裏是詔獄,共有九層,也是人們口中所的人間的地獄——牢九重。

    特製魚皮封麵的靴子踩在血水混合的水窪中發出“啪嚓啪嚓”的響聲。

    汪芷有輕微的潔癖,這種充斥著黑暗與死亡的場景她不喜,會讓她想起自己很很的時候,到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發生過的那段噩夢般的經曆,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哀嚎和慘叫,母親想保護自己,但。。。

    “大人您心些,這地不平。”牢頭心護著一盞油燈在前邊引路

    順著石梯下到了牢第二層又走了一陣子,幾人來到了最深處的一間牢房門口。

    身旁錦衣衛通知牟斌低聲道:“少爺,您要的那兩個人就關在二層,大人吩咐要客氣些,兄弟們自然也不會下狠手。”

    “這還不算狠?”不久之後,汪芷指著牢房中被捆在十字木樁上依然昏迷過去的兩人,麵色不虞。

    “不算的。”牟斌低頭笑道:“您別看他們看起來皮開肉綻似乎受了大刑,其實不過是些皮肉外傷,沒傷筋骨。對於他們這些練過武的人來,塗些金瘡藥,再養上幾日便也就好了。尤其他們的手腳,兄弟們可是碰都沒碰。大人的意思,既然少爺想要這兩個人,那便要把戲左權,若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您就算把他們放了他們也不懂感恩,索性簡單料理料理,您再出麵,他們才會承您的好。”

    萬通的安排合情合理,若是時間再早些,汪芷自然全無異議,甚至還要感謝其思慮周到。但那險死還生的一夜過後,她對這些江湖人的態度已經變了。

    施恩?

    不不不,與其要他們的敬,不如要他們的畏更好。

    在她的心裏,你們竟然敢傷了他,我沒扒你們的皮便已經是大局為重了。

    點點頭,牟斌揮手吩咐牢頭把牢門打開,幾人魚貫而入。

    牢房中有一張方桌,四張長條椅子,貼牆又擺放著各色刑具。汪芷在椅子上坐下,牟斌在其身後按刀侍立。

    片刻過後,兩桶涼水劈頭蓋臉的潑過去,胡雨和聞風華悠悠轉醒。

    “解下來。”汪芷揮揮手,自有兩個親軍過去將兩人從木樁上解下來,架著在汪芷對麵坐下。

    “你倒底。。。是誰?”胡雨瞪著腫的如包子大的一對眼睛看著汪芷,聲音嘶啞。

    “你們真是沒用。”汪芷嘻嘻一笑,一如往昔的跳脫歡快,隻是眼神中全無笑意,倒有三分陰寒:“闖宮這麽大的事,我給你們送了宮中的布防圖,便是兩條狗也該成事了,但你們呢?識人不明,真是白長了一對招子。”

    聞風華和胡雨無言以對。他們本是為民請命的俠士,結果因為歐陽青的一番所作所為成了火燒皇宮刺王殺駕的亂臣賊子,如今又被汪芷當麵指出,他們心中有怎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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