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誒,心誒,嘿嘿,哪個在叫你啊?”
“哈,是太公哦,太公在叫你哦,寶誒,這呐這呐,啄啄……”
“太爺爺,你把蓑衣脫了吧,我給你掛起來。”
繡繡上前來,搭把手,幫助老漢把蓑衣摘下來掛到了堂屋門口的屋簷底下晾著。
繡紅收攏了傘,把傘靠著外麵牆壁。
“姐,我去灶房幫娘燒飯了,這裏交給你了。”
“好的,那啥,咱奶今天過節跟哪家?”
“還用問麽,肯定是跟小叔一家啊。”
“哦。”
“姐你有啥事兒不?”
“沒,沒。”
“行,那我燒飯去了,不然咱娘又該喊了。”
繡繡也轉身回了堂屋,給老楊頭和譚氏泡茶,拿瓜子點心等東西。
譚氏已經抱著孩子坐到了桌邊,正在逗著,哄著,打量著。
僅剩的一隻眼睛裏,都是溢出來的寵溺。
老楊頭雙手背在身後,站在譚氏身後。
跟著一塊兒逗,一塊兒打量。
甚至,平時最喜歡擺出威嚴麵孔的老漢,在麵對著這孩子的時候,竟然還做起了鬼臉。
繡繡看到這一幕,很是錯愕。
且不說自己長這麽大,從來就沒被太爺爺太奶奶這樣對待過。
就算是弟弟們,估計也都沒有得到過二老的這般另眼相待吧?
這可真是日頭打從西邊出來了。
可今天明明是下雨天氣。
回想養月子這段時日,太爺爺太奶奶幾乎天天都過來探望孩子。
大家都說,這孩子的出生時辰跟大伯的出生日子,時辰,太巧合了。
所以這才入了太爺奶的眼。
繡繡心裏比啥都清楚。
若是從這孩子的爹娘兩個方麵來分析,估計送到太爺奶麵前,他們都會推開,不想多看一眼。
李偉就不必說了,太爺奶沒衝去李家村把李偉給千刀萬剮了就已經是很克製了。
至於自己,繡繡有自知之明,自己也是不咋討喜的。
但是太爺奶卻是格外的寵愛這個孩子。
一切都是因為跟大伯的巧合。
大伯先問斬,過後這孩子才出生。
巧合的日子和時辰,讓信奉那些的太爺奶懷疑這孩子是大伯的轉世投胎。
而大伯,當初可是太爺奶的心頭肉啊。
所以太爺奶將這滿腔的疼愛和遺憾,一股腦兒的彌補在這個孩子的身上。
不管太爺奶是出於那種原因,又或者尋找精神寄托。
這對繡繡來說都不要緊。
她自看重結果,結果就是,這孩子眼下就是太爺奶的心頭寶。
連帶著,自己這個曾孫女都跟著沾了光。
不然,和離這事兒,太奶奶那張刀子嘴不曉得要罵多少遍……
罵她不長眼睛,罵她活該,罵她自作自受……
總之,甭管她扛不扛得住,都會罵。
現在好了,太爺爺太奶奶幾乎不罵了。
甚至有時候還會開導她幾句,叫她別想太多,年紀輕,後麵路還很長,還能遇到更好的。
這段時日,講真的,如果不是太爺爺太奶奶天天過來串門,陪伴,說些有底氣的話。
繡繡恐怕自己每天都會情緒低落。
也正因如此,娘才想著今天過節,高低都要把二老接過來一塊兒過節。
“太爺爺,太奶奶,你們陪勇孝玩一會兒,我去灶房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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