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沒有披麻戴孝,也沒戴白花,她和張有福一起過來燒了個香,然後梅英就走了,留下張有福在這裏陪著珍兒。”

    劉氏接著說,“就這,你爺還老大不高興,當眾數落梅英不懂規矩,連朵白花都不戴,也好意思跑過來……”

    楊若晴聽得眉頭直皺,說:“我爺這要求就有些過分了哈,梅英嫂子都已經改嫁給了有福哥,跟老樣機,跟我大堂哥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人家能過來燒個香露個麵就算是顧念舊情了,甚至是看在珍兒的麵子上,還想要人家咋樣?”

    劉氏嗤了聲,“你爺的要求確實過分,他都恨不得讓梅英替你大哥守孝,守寡。”

    楊若晴直接翻了個白眼,“他想屁吃呢!”

    “那後來咋樣了?”她又問。

    劉氏說:“不清楚梅英本人有沒有聽到老漢這番話,反正你爹和你四叔五叔都在邊上,都在那裏勸你爺,叫他別說那種話。”

    “梅英燒完香肯定是回家去了啊,她家裏貴兒又小,婆婆又是癱瘓在床的,哪能離得開人呢!”

    楊若晴點點頭,“這確實,梅英嫂子能過來燒香,送我大堂哥最後一層,在我們這些人看來,她真的算是有情有義了。”

    “也不想想當初我大堂哥是如何對待人家的,就他的那些行為,我就說句不好聽的話,但凡心胸狹窄一點的女人,都在拍手稱快!”

    劉氏和小朵並沒有在這邊坐太久,因為晌午的酒席要開始了。

    “姐,我真的一百個不想吃這酒席啊。”小朵道。

    楊若晴也是同樣的感覺。

    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總感覺去吃人家紅事的酒席,那酒席就有滋有味多了,還能沾點喜氣回來。

    而去吃白事的酒席,總感覺那些湯湯水水的菜,又或者雞鴨魚肉,都透出一股子涼氣和死氣,仿佛被逝者吸走了食物的精華似的。

    即便再豐盛,都感覺油膩,如同嚼蠟,一百樣的渾身不適。

    “我知道有蓮子和銀耳這些甜湯,多少喝兩口意思意思。”楊若晴道。

    小朵搖頭“黏糊糊的,喝了不舒服。”

    “那就吃兩顆紅棗應付應付,不管咋樣,今天咱們姐妹都是以老楊家外嫁閨女的身份回來吊喪,酒席哪怕咱不吃,也得去坐一坐的。”

    小朵明白這個道理,然後硬著頭皮隨著楊若晴一塊兒去了隔壁三房。

    今天前來吊喪的親戚朋友還有十裏八村有交情的村民。

    盡管楊永仙是因為犯下了大罪才被處於斬首,是死於非命,是罪有應當。

    但是,如今他把腦袋送出去了,也算是對生前犯下的罪事有了個最後的交待。

    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去提及和評價楊永仙這個人生平的好壞,逝者為大,人都沒了,生平是好是壞意義也不大了。

    大家夥兒默契的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麵,比如說,看到老楊頭傷心,他們會說老爺子千萬要保重身體啥啥的。

    看到譚氏和金氏幾度暈厥,痛不欲生,他們會說這段時日老楊家子女要多花點功夫陪著她們,等挺過這個難關就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楊若晴和小朵都去把家裏的孩子們找到,靈靈,嬌嬌這麽大的孩子了,完全可以自己坐在凳子上自己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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