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撇撇嘴,最後,卻無奈的笑了。

    她抬起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下楊華梅的額頭:“你呀,讓娘說你啥好呢,太懦弱了我的好兒!”

    楊華梅卻抱住了譚氏的手臂,俯下身將腦袋靠在譚氏的肩膀上蹭了幾下。

    雖然鼻子裏滿滿都是譚氏頭上桂花油的氣味,還有譚氏臉上脖子上雪花膏的氣味兒,兩種都屬於比較濃烈的氣味,混雜在一起但凡有鼻炎的人都受不了。

    但是楊華梅卻很喜歡這種氣味,因為這是她從小到大最熟悉的氣味,她就是在一個充斥著這種氣味的懷抱裏長大的。

    嗅到這種氣味,讓她感覺心安,踏實,也很舒服。

    譚氏被楊華梅哄著,娘倆留下壯壯在屋裏睡午覺,娘倆去了堂屋裏喝茶拉家常去了。

    ……

    而另一邊,曹八妹在安頓了二閨女繡紅之後,帶著三小子去了一趟李家村找繡繡,目的是想告訴繡繡關於綿綿母子回村的消息。

    曹八妹希望繡繡後日能回趟娘家,因為綿綿的孩子要做滿月。

    結果,當曹八妹到李家村的時候,發現大白天的,除了繡繡一個人歪在床上睡晌午覺,屋裏屋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都出去幹活去了嗎?”曹八妹進門就問。

    繡繡揉著眼睛坐起身,看到娘和弟弟過來,很是高興。

    她趕緊起身去給弟弟拿零食吃,同時回應曹八妹:“嗯,是的,都出去了呢。”

    曹八妹想問都出去哪裏了?這都窩冬了,地裏莊稼基本不需要打理。

    而菜園子裏的活計,去一個人就是了,家裏有個懷孕的兒媳婦,咋的也得留個人在跟前啊。

    話還沒來得及問,繡繡就將泡好的糖水送到曹八妹麵前:“娘喝口糖水。”

    曹八妹接過糖水的時候,發現繡繡的手指不暖和。

    “你咋啦?手不暖和,”她端詳著繡繡的臉:“臉色也不咋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繡繡搖頭:“沒有,我好著呢,剛吃過晌午飯睡一會兒,剛睡著你們就過來了。”

    曹八妹聽到這個,有點自責,打發小三子去院子裏玩,因為他在這屋裏就喜歡亂東西,怪吵鬧的。

    而後她端著糖水坐下來,吩咐繡繡:“你接著坐回被子裏去,這睡覺也不脫衣裳,不受涼才怪!”

    繡繡笑了笑,依言坐回了被窩。

    “你如今是雙生子,可不能受涼,受涼了治療不方便,好多藥孕婦不能吃,吃了對胎兒有影響,可不吃藥身體又難好,老折騰人了!”曹八妹絮絮叨叨的又把這些話說了一遍。

    這些話,自打繡繡懷孕一來,這將近六個月的時間裏,已經聽了不下一百遍,耳朵早起繭子了。

    以前每回聽到的時候,繡繡都是不耐煩的敷衍幾句。有時候懶得敷衍了,就打斷曹八妹的話。

    但是這回,繡繡並沒有敷衍,也沒有打斷,而是沉默的聽著,雙手抓著被褥,臉色有點凝重,眼神也有點閃躲,糾結。

    曹八妹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出哪裏不對勁。

    正準備盤問,繡繡突然咳嗽了幾聲。

    不是那種劇烈的咳嗽,而是輕輕的咳嗽,兩聲過後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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