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跟著楊永進一塊兒出了屋子,將包袱卷塞給他:“這是捎給你爺的,幾件衣裳,還有他平時吃飯喝茶的碗,洗臉的帕子啥的。”

    楊永進哭笑不得:“奶, 衣裳我可以帶過去,這些碗和帕子啥的,就不用帶了吧?酒樓裏都備著呢!”

    譚氏眼睛一唬,“酒樓客房裏的東西,你來我走的住客都用過,就算洗幹淨晾曬幹燥, 那也是別人用過的!”

    “指不定你拿來洗臉的帕子,之前是上一任住客拿來洗腚兒的,擦腳的呢?”

    “還有酒樓那喝茶的碗, 指不定前麵的住客往裏麵吐唾沫,拿來接尿!”

    楊永進:……

    身為一個執掌了酒樓快二十年的代掌櫃來說,他竟無言以對。

    雖然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是,若因為這個就一竿子將一船人打翻,那對酒樓來說也太不友善了。

    而且出門在外,住酒樓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帕子就算被前麵人拿來擦腳,可後麵也找了專門漿洗的人仔細清洗,在日頭光下暴曬,啥髒汙都不可能留下的。

    同理,碗筷茶碗都是如此……

    楊永進沒有跟譚氏辯駁,因為理念不同,辯駁的結果就是不歡而散。

    他隻能幹笑了兩聲,沉默的接下譚氏遞過來的包袱卷。

    譚氏叮囑他:“你別漫不經心的, 這裏麵一堆的瓶瓶罐罐, 你要是給我磕破了,回頭我跟你急!”

    楊永進嘴角狠狠抽了抽,趕緊小心翼翼的雙手環抱著那一包袱卷的瓶瓶罐罐,“奶你放心吧,我一定完完整整的交到我爺手裏。”

    譚氏對楊永進的這個態度,還有這個保證,稍稍滿意。

    “行,那你自個路上也慢著點兒,告訴你爺,叫他莫急,留在那裏慢慢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嘞,我一定把話帶到。”

    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敢落下的。

    譚氏離開後,楊永進去了灶房找曹八妹。

    此時,曹八妹正往鍋裏打雞蛋,看到楊永進過來,曹八妹壓低聲問他:“找著小偉了嗎?跟他咋說的?”

    楊永進看了眼身後,確定沒有人跟進來,他壓低聲告訴曹八妹:“找到了, 我就把他李偉約到門口,開門見山說了。”

    “他說他跟繡繡沒啥,他也跟我這保證了, 說會尊重繡繡。”

    曹八妹這回是真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咱繡繡不懂事,可又偏偏那麽喜歡粘著李偉,隻要李偉能把持住,就不會壞事,我也就放心了。”

    很快紅糖荷包蛋就做好了,曹八妹興衝衝的給繡繡送去了後院。

    繡繡原本是躺在床上等待著,聽到曹八妹的腳步聲,她激動的坐起身,目光灼灼的望著曹八妹端著碗走近。

    “好香啊,看著就誘人!”繡繡摩拳擦掌。

    曹八妹溫柔的笑了,“慢點喝,剛出鍋有點燙。”

    繡繡挑眉,然而,剛剛舀了一隻荷包蛋咬了一小口,看到裏麵的糖心流淌出來,她整個人當時就不好了。

    將碗塞回曹八妹手裏,捂著嘴就是一陣幹嘔。

    曹八妹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就被繡繡這舉動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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