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女卑,女人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像小安這種兩頭婚,已經算是石破天驚的新舉了,老楊家,尤其是楊家三房的讓步已經讓很多人刮目相看。

    若是小安第一年成親就跟著女方去女方娘家過年,估計村裏人還會說出更加難聽的話來。

    所以對於老楊頭的震怒,楊華忠沉默了下去,盡管他心中並不想為難兒子小安,也想成全兒子,但禮儀和規矩擺在那裏,那是一條鐫刻在靈魂深處的鎖鏈……

    “小安,你看這樣行不,”

    作為父親,楊華忠又必須要開口,不能做縮頭烏龜。

    “今年是第一年成親,你們就在我們這邊過年,等明年,後年,你們想去哪邊過年都成,你看呢?”楊華忠小心翼翼的跟小安那商量。

    小安濃眉緊鎖,滿臉糾結。

    楊若晴環顧四下,對他們說:“蓮兒就在後院,拜托你們說這些話能不能小點聲呢?被蓮兒聽到了,會咋想?尷不尷尬?”

    老楊頭把臉扭到一邊去,依舊氣鼓鼓的,但到底沒再大聲嚷嚷了。

    而楊華忠則是滿臉緊張,去張望後院。

    小安依舊麵色凝重,目光冷沉,倔強和不屈服的架勢讓局麵一度陷入僵持。

    楊若晴見狀,再次出了聲:“棠伢子,你不是說有軍務方麵的事要跟小安說麽?”

    駱風棠帶著一絲錯愕看向楊若晴。

    見楊若晴朝自己眨了眨眼,駱風棠隨即恍然,他站起身,拍了拍小安的肩膀,“小安,你隨我出來下。”

    小安愣愣抬起頭,不明白這正商量婚事日期呢突然就說到軍務上的事了,但小安還是公私分明拎得清輕重,當下起身跟著駱風棠出了堂屋。

    待到堂屋裏隻剩下楊若晴,楊華忠,以及老楊頭時,楊若晴對楊華忠說:“我故意支開小安就是想跟爹你們說,咱這回就成全小安吧,讓他去何家過年也就那麽回事兒,不要講究那麽多!”

    楊華忠點點頭,“隻要他高興,我不講究了……”

    老楊頭是個老頑固,還在堅持自己的想法:“這不是高興不高興上麵講,這講究一個規矩。”

    “爺,兩頭婚這種更改規矩的大事兒咱都做了,還會計較在誰家過年這種小事麽?”楊若晴反問。

    老楊頭很激動的說:“這不是小事,這涉及到咱老楊家的顏麵。”

    楊若晴笑了笑,輕描淡寫道:“過年說白了不也就是吃一頓年夜飯的事麽?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關鍵就看咱當事人怎麽看,眼界寬看得開了,兩家皆大歡喜,計較得多了,兩邊不歡而散,最後為難的是他們小夫妻,何必呢?不就是一頓飯麽?”

    老楊頭:“那不是特殊的飯,一年到頭那一頓就重要!”

    楊若晴:“對於咱來說,活著的每一頓飯都很很重要。”

    老楊頭:“婚後第一頓年夜飯在咱家吃,能堵出別人的嘴。”

    楊若晴:“婚後第一頓年夜飯在何家吃,能體現出咱老楊家的氣度!”

    “何況,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要背後嚼舌根子,咱堵也堵不住,就算在咱家吃也一個樣兒!”

    老楊頭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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