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我就隨口一說,你可別給我扣大帽子,我腦袋小戴不住啊!”

    楊永青牢記上回劉氏帶給他的‘傷害’,趕緊跳出來煽風點火:“四嬸你就承認了吧,你那麽嘴饞的人指不定還真巴不得我奶死呢!”

    劉氏忿忿辯駁:“青小子你瞎說個啥?你奶死了對我有啥好處?又不是說能把她的陽壽給加到我頭上!”

    楊永青齜牙咧嘴,指著劉氏碗頭的把子肉:“你剛還說把子肉吃膩歪了,我奶死了咱家肯定要搬喪事,酒席上一堆大魚大肉,你的目的就是那些!”

    這下,劉氏真的氣到跺腳。

    “青小子你滿嘴噴糞,我就算再饞嘴也不饞那一口,你個臭小子,你這是公報私仇故意埋汰我呢!”

    楊永青笑得一臉得意,哼,就準你上回埋汰我?該!

    最後,還是楊華忠出來鎮住了場子。

    “行了,青小子你見好就收,跟長輩開玩笑不能太過頭!”

    楊華忠一句話將楊永青剛才的報複行為歸為玩笑話,這圓場打的,給雙方都找到了下來的台階。

    楊永青點點頭,埋下頭去扒拉飯菜。

    劉氏也哼哼著順坡往下滾,“我不跟晚輩計較。”

    然後,也接著向碗頭的把子肉吹響了衝鋒號。

    把子肉吃膩歪?

    一頓吃十來塊肯定膩歪啊!

    今個這頓她打算少吃幾塊,就吃五六塊,為下頓留個念想那樣就不會膩歪了。

    而主位上,老楊頭雖然先前那句反問的話將戰火成功引向了劉氏和楊永青,並為他自己贏得了脫身的機會。

    然而,打了一張勝利的嘴皮子仗的自己,心裏並沒有多少成就感。

    相反,他也在質疑自己的經驗和猜測。

    那老太婆難道就是饞嘴?不涉及到生死啥的?

    “也不曉得是不是把子肉的緣故不,我看娘這幾日胃口不減反增,人的氣色好像也上去了一些。”孫氏小聲說。

    鮑素雲也附和著點頭,“我也察覺到了,綿綿繡繡她們白日裏陪著娘,娘還跟她們說了不少話呢。”

    可不是拉家常,譚氏是在對孫女和曾孫女言傳身教將來嫁到夫家之後的行事尊則。

    鮑素雲有兩回在屋門口偷偷聽了兩句,聽得哭笑不得。

    婆婆那麽厲害的人,在她們這些媳婦們頭上那是一口一句‘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要圍著男人轉’。

    可在孫女和曾孫女們那裏,譚氏的說法是:‘誰都是頭一回做人,憑啥你是男人我就要處處讓著你?讓著你們一大家子?’

    ‘咱兩家簽的是婚約,不是賣身契,別想著啥都指使我,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

    諸如此類的虎狼之詞還有很多很多,聽得鮑素雲心驚肉跳,也顛覆了她的一些認識。

    她實在想不到這一套自相矛盾的言詞都是出於同一個人的口。

    事後她找孫氏那說起過這些困惑,孫氏隻是笑,告訴她,立場不同,看待同一件事的目光和態度肯定也會不同。

    站在婆婆的角度,麵對媳婦,肯定想著馴化,駕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