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坪村,楊華忠家的堂屋裏。

    楊華明和劉氏都留意到了楊若晴的神色有點不對,兩口子暗暗交換了個眼神後,劉氏站了出來,大聲嗬斥楊永青:“青小子,你可別說那些無情無義的話,就算你不打算在那住了,可那屋子也不是說不要就不要的!”

    楊華明立馬接上,說:“沒錯,雖然隻是幾間低矮的土坯屋子,可那也是咱老楊家的產業,在那幾間屋子裏,不曉得來來回回住了多少人,多少孩子在那裏長大,那能是一般的屋子嘛?那是有感情的老宅子,就跟咱家的老人一樣,是有感情的!”

    “我決定了,就算青小子你不管那屋子,我自個掏腰包也要把那屋子給修繕起來,就算不住人,擱在那裏鎖著,也是好的!”

    楊永青被楊華明和劉氏這一番‘混合雙打’給弄懵逼了。

    他心裏一萬個疑惑,四叔四嬸平時是最貪小便宜的人,今個這是吃錯了啥藥,變得這麽,這麽啥來著?糟糕,書念少了竟找到詞兒來形容了。

    尤其是楊華明還越說越憤怒,越發的義憤填膺,唾沫橫飛,桌上都濕了一層。

    害得旁邊人都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像楊若晴這樣還在喝茶的,趕緊用碗蓋子捂住茶碗往邊上讓。

    可即使如此,他一番話說下來,屋裏的眾人臉上都有了動容之色。

    孫氏說:“我們三房在那屋裏住過,我到現在還記得夜裏下雨,老三爬到屋頂去堵漏,我在屋裏捧著盆接雨,幾個孩子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孫氏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眼角卻溢出了淚花。

    鮑素雲也深受觸動,說:“我們五房在那屋裏也住了很久很久,綿綿在那屋裏出生,和大寶都是在那屋裏長大呢。”

    說到這兒,就連楊永青自己都撓了撓頭皮:“可不就是麽,我家閨女也是在那屋裏生下來的,這會子那牆壁上的窟窿裏,還被她偷偷塞了她的小玩意兒呢!”

    這要是真的放任不管,讓那屋子給塌陷成一片廢墟,損失的確實不是眼睛看到的那點。

    這時,久未出聲的楊華忠突然拍了下桌子:“我決定了,那屋子必須修繕!”

    楊華明說:“錢算我的!”

    楊華忠說:“不,算我的,我是兄長!”

    這下,換楊華明動容了。

    如果之前感慨激昂說那番話還帶著一些表演的成分在,那麽這會子楊華忠‘武斷’的話,真的讓楊華明暗自羞愧。

    所以,他咬咬牙,發自真心的說:“三哥,必須算我一份!”

    楊永青咧嘴笑,“我拿不出錢來,但我有力氣,我出力吧!”

    劉氏翻了一個白眼給楊永青:“說得好像我們這些出了錢的就做甩手掌櫃似的,咱可是出錢又出力!”

    楊永青像滾刀肉一樣朝劉氏嬉皮笑臉,反正不管劉氏咋樣奚落,他都受著,死活就是不鬆口出錢。

    楊若晴這時茶喝好了,聽他們商量也聽得差不多了,也該表態了。

    何況修繕那屋子的事兒,她嘴上不挑明,心裏頭亮堂。

    四叔四嬸這是在猜度著她的意思才提議的,是衝著她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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