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朱紅色的棺木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棺材!”

    “死人!”

    “我滴親娘咧嚇人!”

    先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村民們被這具突然出現的棺材給嚇壞了,一個個趕緊往邊上躲,擠在角落裏遠遠的張望。

    有的膽子更小的甚至跑到了石室的門口,一條腿跨到門外,一條腿留在門內,既控製不了恐懼,又按捺不住好奇。

    楊若晴寸步不移,一雙目光在那口朱紅木,頂端寫著一個燙金‘壽’字的棺材上來回打量。

    “晴兒……”

    楊華忠壯著膽子來到楊若晴跟前,“這裏挖出棺材太晦氣了,要不咱先出去?”

    楊若晴扭頭頗為奇怪的看了眼楊華忠,“爹,咱都把棺材挖出來了,咋做事做個半截就丟呢?”

    楊華忠滿臉糾結,“那……那你打算咋整?”

    楊若晴一臉平靜的道:“自然是開棺啊!”

    “開棺?”

    楊華忠,以及站在他身後的李甲和幾位村老聽到楊若晴這話再次嚇到了。

    驚嚇度一點兒不比方才咋然看到棺材小。

    李甲也趕緊上來勸:“駱夫人,開棺有很多講究的,時辰,八字,開棺人的屬相,旁邊時辰相衝的人得回避……”

    “哢嚓!”

    李甲的話說了半截便戛然而止。

    麵前的棺材蓋一分為二,正緩緩裂開,再脫落。

    而楊若晴正慢條斯理的將寶劍重新插入劍鞘中。

    李甲目瞪口呆,眾人也都瞠目結舌。

    這一晚上看著駱夫人極少言語,跟在楊裏正身後文文靜靜的,原本以為她是個柔和性子。

    沒想到竟然這麽霸道,任性,彪悍,一點兒都不把老祖宗的規矩和講究看在眼底。

    暴力開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李裏正莫慌,規矩都是人定的,我不是不尊重逝者,而是情況所迫,相信棺材裏的那位逝者會體諒的。”

    楊若晴朝李甲這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說。

    也隻有在吃飽了飯穿暖了衣,太平盛世的情況下才有閑情逸致去講究這個規矩那個規矩。

    擱在戰亂年代,食不果腹,骨肉分離,人活得無比肆意粗獷,完全遵循叢林法則。

    尤其是像她這種從鮮血中滾過來的人,前世今生,手裏不曉得背負了多少條人命,還會忌憚那些?

    李甲苦笑著輕輕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隻在心裏默念逝者勿怪,要怪就怪這位駱夫人,這裏就屬她官兒最大,大家夥兒都是聽她的,她是頭兒……

    “轟隆!”

    “轟隆隆!”

    伴隨著兩聲震耳欲聾的棺材板砸地聲響,地麵濺起一層白色的霧氣。

    這白色的霧氣是灰塵混合著棺材裏一些防腐的材料而散發出來的,楊若晴嗅到裏麵有種熟悉的氣味,有點刺鼻,擱在前世那玩意兒叫做石灰粉。

    前世她為了執行一項任務曾經在皖南山區用偽裝的支教身份生活了一年多,見過許多當地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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