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親家,你們看這事兒,說到底都是孩子們年輕氣盛的吵吵鬧鬧罷了,咱做長輩的,得幫著撮合他們啊,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媳婦可是為我們顧家懷過一個孫子的,雖沒保住,可終究都是我顧家的骨肉,媳婦走到天邊也是我顧家的人啊,你們說是不是?”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該輪到萍兒開口了。

    “顧老爺,我還是那句話,咱兩家已不是親家關係了,親家這個稱呼不合適,外人聽到了,對我家花花將來婚嫁影響也不好。”

    “還有就是呢,我家的情況你們也清楚,花花不是我和周生生的,她是我從前伺候過的主家的小姐,主家家道中落,小姐落了難,我這個丫鬟把她拉扯大的。”

    “所以,小姐婚嫁的這些大事,我們隻有建議權,卻沒法給她做決定。”

    說到這兒,萍兒往顧誌華那邊看了一眼。

    要是真的能夠給花花做決定,當初就死活攔住不讓她嫁給顧誌華了。

    “花花雖不是你們親生的,可養育之恩大似天啊,你們的話她肯定聽,你們謙虛啦!”顧父道。

    周生也放下茶碗,搖了搖頭:“閨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們跟我們這說那麽多,沒用的,這是花花的事兒,得花花自己做主,自打花花上回小產,一個人跑回家來坐那麽久的小月子,我們就決定了,往後她的事兒我們不管了,也管不了,愛咋咋整。”

    顧父聽出來周生這是故意拿媳婦小產過小月子的事來打臉。

    媳婦小產坐月子的事兒,本該是婆家該承擔的事兒,可是婆家卻裝馬虎,讓娘家來養月子,婆家連探望的心思都沒有,更沒有要來娘家接人的意思,理虧……

    “這都是我們顧家的錯。”顧父咬牙,一口把所有的錯給攬下來。

    “所以這會子我們才來了這兒,想你們給我們顧家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彌補花花吧,行嗎?”

    麵對著這樣一個老父親的央求,周生和萍兒交換了個眼神,都覺得這顧父好難磨。

    萍兒眼角的餘光瞥到顧誌華站在那裏竟然還有偷偷的打蚊子,萍兒暗暗搖頭。

    “顧老爺,我想冒昧問一句。”

    “好好好,親家母別說是一句,就算一百句,你要你開金口,我都樂意回答。”

    親家母?

    萍兒翻了個白眼。

    “那好,顧老爺,這趟過來你說的話確實很多,也能聽出你此刻是有誠意的,可這跟唱戲似的,你兒子顧誌華才是主角,戲都被你唱了,沒他啥事兒,我們把花花交給你們顧家,不是跟你過日子,而是跟顧誌華過日子的,他啥都不說,站在那裏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剛還在打蚊子,咋,你們兩個拿的劇本不一樣麽?”萍兒問。

    顧父愣了下,隨即扭頭惡狠狠瞪向顧誌華。

    顧誌華趕緊把掌心裏那隻蚊子屍體扔了,上前一步,對萍兒和周生道:“我爹是長輩,我的意思就是我爹的意思,我是個晚輩,我怕自己說話沒份量,這才托付我爹幫我說,”

    “嶽父,嶽母,小婿真的知道錯了,希望嶽父嶽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花花。”

    “對了,我是有誠意的,慶安郡的那兩個挑撥我們夫妻感情的丫鬟,我都給打發了,跟我表姐也劃清界限,從今往後我隻對花花一個人好,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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