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勝男道:“關乎我和小朵的事情,需要兩邊親家坐下來談的,項家分家了,我是記在大伯名下,不是你,所以自然沒你啥事兒。”

    項父沒想到自己隨口那麽一問,竟然惹來項勝男這一頓懟,當下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咕噥著站起身:“剛沒了親娘,這又要把親爹往外攆,養兒子真是沒用,一點兒都不貼心……”

    咕噥咕噥著,項父還是離開了堂屋去了灶房。

    堂屋裏,牛販子看著項勝男:“這麽一本正經的,到底啥事兒?”

    項勝男道:“大伯,嶽父,勞煩你們來東廂房吧,事關重大,我們關起門來說。”

    東廂房裏,項勝男把之前駱寶寶的發現,原封不動的說給了牛販子和楊華忠。

    兩個漢子聽完,全傻眼了,僵在原地老半天都吭不出一個響動來。

    項勝男一拳頭砸在旁邊的桌子上,咬牙切齒道:“我娘、是被他害死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牛販子和楊華忠此時才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

    牛販子氣得渾身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這個畜生,做出這種天打雷劈的事,就算千刀萬剮,死一萬回都不夠啊!”牛販子道。

    楊華忠也是麵色鐵青,但這終究是老項家的事,他不便插腔。

    牛販子坐在那裏,身體越抖越厲害。

    “我們老項家祖祖輩輩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從沒做過這種喪天良的事,這、這……這可咋整啊,嗚嗚嗚……”

    牛販子說到最後竟然雙手屋麵哭了起來。

    楊華忠和項勝男都愣住了,他們都是第一回看到牛販子哭。

    沒想到他還會哭。

    即便金南和勝男娘去世,牛販子也是紅著眼圈沉默。

    這個漢子,仿佛跟山般,若有一天轟塌了,那便是生命走到了盡頭。

    但在沒走到盡頭之前,是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垮下去的。

    可此刻,他顯然已經垮下去了。

    “項大哥,你別這樣,指不定這是誤會,我家外孫女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她自己也說了她是看多了那些話本子上的探案故事,照著推的,指不定就是瞎推的,做不得數啊!”楊華忠扶住牛販子的肩膀,隻能如此勸。

    項勝男道:“嶽父,我相信外甥女說的話,這件事,沒有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楊華忠愣了下,擰眉道:“既然你這樣篤定事情不簡單,那接下來你打算咋整?”

    項勝男咬牙:“一命償一命,我不能讓我娘白死!”

    楊華忠暗吸了口氣,又問:“咋樣償還?報官?”

    項勝男垂眸,隨後將目光投向牛販子:“大伯,你一句話,我立馬就去報官,讓官府把他抓去,好好的審問!”

    牛販子聽到這話,驚得哭聲都頓住了。

    “勝男,先別報官,總怕有誤會,你先把你爹叫進來,我要先看他的手,若是他手上沒有傷疤,那不就說明不是他嗎?”牛販子淚眼模糊的道,到最後,他還是不肯去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會喪盡天良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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