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有些話說出來掉了自己的輩分和年紀。”拓跋嫻道。

    “我心裏堵了什麽事兒,你應該清楚的,我在這屋裏看經書,說白了也是想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下來,不要去想著跟一個小孩子較真,惱火。”

    “可是晴兒,大誌這個孩子的舉動,真的讓我很擔憂。”

    “我不是擔憂自己如何如何了,我是擔心辰兒回來過年,一家人歡歡喜喜團聚,”

    “到時候這熱鬧溫馨的場麵放在別人家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在我們家,就因為大誌那性格和心裏的想法,我們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即便再如何的疼愛辰兒,渴望他的歸來,當著大誌的麵也要控製?”

    “憑什麽?”

    “為什麽?”

    “辰兒是我嫡親的孫子,是駱家名正言順的後人,是你跟風棠的親生兒子,是護國大將軍的長子!”

    “我們疼他,歡迎他,還要顧及誰?”

    “大誌麽?”

    “大誌是誰?說到底不過是你和風棠好心收養的孩子,是大誌娘苦苦央求你們的。”

    “大誌娘的初衷是什麽?”

    “是想要讓你們給大誌一口吃的喝的,不用挨餓受凍流浪街頭就行了!”

    “而你們呢,卻是把大誌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不管是辰兒失散的那幾年還是辰兒相認後,大誌在家裏的待遇,地位,從未改變過。”

    “晴兒,你跟風棠,還有我們大家夥兒,對大誌都不薄啊!”

    “可是大誌這個孩子,心胸狹窄,敏感自卑,妒忌成性。”

    “你上回都已經跟他講過一回道理了,他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如今還這樣?”

    “扔玩偶?吐口水?”

    “請恕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龍生龍子,鼠生鼠兒,大誌這孩子的骨子裏流動著的,是他親爹,那個殘暴,自私的漁夫的血脈!”

    “他如今才八歲就這樣,等到再大一些,到時候往辰兒的飯菜和茶水裏投毒,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錯,你怎麽辦?”

    “即便到時候你一刀殺了大誌,你能挽回辰兒麽?”

    拓跋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臉厲色的跟楊若晴說這麽多話。

    而且字字句句,分析,擔憂,全都擊中了楊若晴的心坎。

    楊若晴垂下眼來,雙手緊緊揪著自己身上尚未來得及摘下來的圍裙,不知該說啥好。

    拓跋嫻的心情和擔憂,楊若晴完全能體會。

    她是辰兒的娘,她又怎能不擔憂大誌這情況愈演愈烈到時候真的對辰兒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呢?

    “娘,你放心,我等會就去找大誌最後一次開誠布公的談,我一定會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意識到我們的態度!”楊若晴一臉認真的道。

    拓跋嫻叮囑道:“晴兒,娘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這麽聰明的人,孰輕孰重,你心裏明白。”

    “不要因為一時的仁,鑄成一世的錯,去吧,我看會經書睡個午覺。”

    ……

    離開了拓跋嫻的屋子,楊若晴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後院的灶房。

    灶房旁邊的小飯堂裏,駱鐵匠和王翠蓮已經給大誌和駱寶寶盛了飯,讓他們兩個先吃。

    看到楊若晴一個人回來,王翠蓮詫異的問道:“你婆婆呢?咋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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