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楊若晴的預料,楊華明竟然把老楊家的人召集了起來,並當眾宣布他要接受胡家私了的決定。
請注意,楊華明是跟眾人這裏宣布,而不是跟眾人征詢意見。
聽完他的決定,老楊頭冷笑著道:“既然你這麽有主意,那你自個拍板就成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把咱這些人都召集過來呢?”
楊華明賠著笑,“爹,咱是一家人,我做啥決定是肯定要知會你們的,不可能把你們大家夥兒瞞在鼓裏的。”
“畢竟,上回幫荷兒出氣的事兒,大家都出力了,尤其是晴兒和棠伢子……”
當楊華明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楊若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假裝抬頭望著堂屋的屋頂不接他的話。
楊華忠卻接話了。
“老四,你最好還是想清楚吧,你要是接了這錢,那個為非作歹的胡員外就又從牢裏放出來了。”
“他可是那個把你閨女……”
“好了三哥,我曉得我曉得,我沒忘記。”楊華明有點不耐煩的打斷了楊華忠的話。
“今個我是先跟爹說的這個決定,爹當時就罵我,說我要是敢答應胡家那邊私了,往後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我就想說,不是我軟骨頭,沒見過錢,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口惡氣,咱該出的也出了,那胡員外也受到了教訓。”
“如今荷兒的現狀就這樣,就算把胡員外的腦袋給砍了,也沒法把胡員外的舌頭割下來拚接到荷兒的嘴裏啊!”
“與其這樣,咱還不如接受胡家的賠罪,拿些實實在在的好處,有了這筆錢,我們四房就可以換大一些的宅子,”
“就能讓四房這一窩的孩子們有個寬敞的地方吃飯,做功課,”
“也能讓咱爹娘來四房住的時候,能有意見像樣的,冬暖夏涼的屋子養老。”
“還有荷兒,餘家都已經休了她,她又殘疾了,往後肯定也是我這個做爹的來養這老閨女。”
“我那一天幹不動活了,賺不到錢,到時候養她這個長姐的擔子就落到了狗蛋的肩上。”
“狗蛋不容易啊,還在繈褓中,上頭就有一個啞巴姐姐和一個天殘哥哥等著他去養活。”
“你們大家夥兒說說,我們四房日子艱難不?接了那筆錢,我們四房就能鬆口氣,我,狗蛋肩上的擔子就要輕一些,”
“荷兒,康小子,爹娘,四房的每一個人都要過得舒服一些。”
“我們四房日子好過了,自然也就用不著再去勞煩你們大家夥兒,不會拖累你們,這多好的買賣啊,沒毛病啊!”
不得不說,楊華明確實長了一張巧嘴。
經過他這麽一番分析,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楊若晴都覺得似乎有那麽一些道理。
人嘛,要懂得順勢而為,有道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橫豎荷兒都已經這樣了,胡員外也被打得半身不遂,惡氣也出了。
現在拿一大筆賠償的銀子,是最理智也是最有益的決定。
一般人都會這麽選的。
當然了,不會這麽選的,還有兩類人。
一類是像老楊頭和楊華忠這種寧斷不彎,將原則堅持到底的人。
還有一類就是像她這種不缺錢的人。
顯然四叔不在這兩種人裏麵,所以他選擇接受賠償,這就很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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