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想不通,這人心,怎麽可以如此自私,貪婪?”

    “小小年紀,就這樣嫉恨。”

    “難道,我們因為有了他這個養子,就要放棄找回辰兒嗎?”

    “辰兒可是你和棠伢子的親生兒子,當初,若不是因為要找辰兒,也不會將長相跟辰兒有幾分相似的大誌帶回來撫養了!”

    拓跋嫻越說越火大,素來溫和嫻雅的她,此刻臉上盛滿怒容。

    楊若晴沉默著,不吭聲。

    拓跋嫻便繼續道:“辰兒回來的這一個月裏,我默默的看著,辰兒並沒有因為大誌的存在而有半點鳩占鵲巢的不悅感。”

    “相反,辰兒比大誌年紀小幾個月,是我們家真正的嫡子嫡孫,他不僅沒有在大誌那裏擺半點架子,”

    “反而對大誌恭敬謙和,當做兄長來尊重。”

    “為什麽辰兒能有如此寬闊的心胸,而大誌的氣量卻如此狹窄,容不下辰兒?”

    麵對拓跋嫻的連番譴責,楊若晴緊抿著唇,依舊不發一言,心下卻是亂如麻啊!

    如果換做是不相幹的別人敢對辰兒存著這樣的心,楊若晴有一萬種法子把那個危險人物攆得遠遠的。

    甚至讓他在這個世上消失,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可這是大誌,大誌也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可憐的孩子。

    而且還是被她一手養大的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從未如此頭痛。

    “晴兒,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拓跋嫻見楊若晴久久不表態,索性直接點名問她。

    然後,不待楊若晴回答,拓跋嫻繼續道:“我不能留著這樣的隱患在這個家裏,在辰兒身邊!”

    楊若晴猛地抬起頭來,眼底掠過一絲擔憂,“娘,你打算怎麽處置大誌?”

    拓跋嫻眯了眯眼,“從哪來送哪去,我們不養白眼狼!”

    “娘,不能啊!”楊若晴趕緊道。

    腦子裏這一瞬間,閃過的全都是大誌幼時,瘦弱白淨文文氣氣的樣子,

    牽著他的小手去村裏串門,被人逗他,他就嚇得抓緊她的手指頭,小小的身體往她身後躲。

    想起他兩三歲的時候,夜裏躺在被窩裏就是不睡覺,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巴巴的望著她。

    不哭也不鬧,直到她洗完澡,洗完頭發,又擦幹頭發來他這屋裏給他蓋被子。

    發現他沒睡,問他為啥不睡?

    小家夥柔柔的道,今晚娘還沒有抱抱……

    每一天晚上睡覺前,楊若晴都要給兩個孩子溫柔的抱抱。

    沒有等到,他就不閉眼,再困也耐心的等著,這性格,跟辰兒幼時一模一樣。

    一度,楊若晴真的把大誌當做了辰兒。

    即便如今真正的辰兒找回來了,母子血脈相連的親情並沒有因為七年的分隔而影響。

    可跟大誌,那也是六年的母子情啊,即便是一條狗養了六年,你也把它當做了家裏的一份子,

    別人出多少錢也舍不得賣去狗肉館,何況是一個小孩呢?

    “娘,求求你,再給大誌一次機會,不要輕易把他送回去。”

    楊若晴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孩子,一歲多就跟了我,對他親娘和那些親生兄弟早就沒了印象。”

    “他早已把這裏當做了他的家,我們就是他的親人。”

    “他這樣敏感的性格,身體又很弱,若是把他送回揚州的鄉下去,他肯定不適應的。”楊若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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