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為何要為我強出頭?她以一己之力去對抗一群男人,她不畏懼麽?

    電光火石的瞬間,小小少年腦子裏掠過無數種猜測。

    在看到司空萬財拍案而起,似乎要指使手下人去把那女人抓住的時候,台上的小小少年清喝了一聲。

    “若有不服,上來跟我對擂便是,何必要當眾去為難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過是仗義執言,你們便要以人多欺負人少?今日是文宴,莫要動粗,動粗了,誰臉上都不好看,更是不給這文宴主人的麵子!”

    聽到辰兒在台上維護自己,楊若晴簡直是熱淚盈眶啊。

    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母子相聚的第一幕,好,精彩,有愛!

    司空萬財看了眼四下,確實,他現在正在被很多道目光譴責。

    “切,都是一幫裝的,斯文敗類。”

    司空萬財小聲嘀咕了句。

    但還是整了整衣裳,重新坐了下來。

    並指了身旁的一個穿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既然不能武鬥,那就文鬥。崔先生你上去,好好給那個狂妄的小子上堂課,教教他什麽叫算籌!”

    姓崔的中年男子似乎就在等司空萬財的這句話了。

    當下目光一亮,頷首答謝,便整了整衣裳昂首挺胸的朝台上走去……

    楊若晴又聽到身旁那幾個賓客在小聲議論了。

    “這姓崔的又是什麽來頭啊?”賓客甲問。

    賓客乙問:“這姓崔的,本身是沒什麽來頭的,寒門學子出生的,後來考上了貢生,進士榜三榜,賜予同進士出身。”

    “在仕途上運氣不是很好,不過因為他學問做的不錯,尤其是在統籌算術這塊有天賦,就被這個司空萬財聘請過來做了門下食客。”

    “食客?”賓客甲驚訝的睜大了眼。

    “這司空萬財那樣子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全無人生追求,他要招攬食客幹什麽?那不是浪費人才嘛!”

    賓客乙對此嗤之以鼻。

    “這叫附庸風雅,裝點門麵。”

    賓客乙接著道:“說到這個司空家,那也是建鄴城的一個奇葩啊。”

    “司空家的老爺子,是遠近聞名的吝嗇鬼。”

    “聽說家裏沒一頓打米下鍋,他都要下人們照著人頭,數著米粒的。”

    “家裏下人們的四季鞋襪,那是補丁疊補丁,吃的穿的都是建鄴城所有大戶人家最差的。”

    “這個司空老太爺每晚臨睡前,都要去家裏專門收放錢財和金銀珠寶的屋子裏,把財物細細的數一遍,方才去睡覺。”

    “睡覺的時候,還要把庫房的鑰匙牢牢拽在手掌心裏,睡覺的時候隻閉一隻眼睛睡覺。”

    “炒菜不準廚子多放油鹽,點燈的燈芯都隻能是單根,不能有雙根……”賓客乙道。

    “天哪,這摳門的,真的是史無前例了。”賓客甲驚歎。

    賓客乙笑著搖搖頭,接著道:“老爺子是這樣摳門的性子,一粒米都舍不得丟,可偏生出了司空萬財這麽個喜歡一擲千金的孫子。”

    “這個司空萬財,打小就視金錢如糞土,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所以他自己不學無術,卻是花了重金,搜羅了一大批的食客在門下。”

    “據粗略估計,怕是得有上百位,這其中很多都是方方麵麵的人才,可謂人才濟濟啊!”賓客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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