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楊若晴照例在早上送駱寶寶他們去學堂回來的路上,繞道去他家看望兵兵。

    此時,周生的酒早已醒了,正在灶房裏給兵兵熬稀飯。

    灶房不大,鍋台跟後麵的灶房牆壁中間,隻有一米來寬,還放著一隻水缸。

    周生高大的身軀被擠壓在中間,正在那手忙腳亂的往沸騰了的粥裏放切好的紅薯塊,讓人視覺上更加的覺得狹窄逼仄,轉不過身來。

    “周生哥,今個沒出去啊?”

    一把好聽的女音傳進灶房,周生抬頭,便看到楊若晴正站在灶房門口,朝這裏笑吟吟打趣道。

    周生老臉一紅,想起自己昨日的醜態,當下咧了咧嘴,“昨日多喝了幾盅貓尿就犯蠢了,讓你們見笑了,往後再不會了。”

    楊若晴道:“我們倒沒啥,男人嘛,出去喝花酒解解愁也不稀奇。”

    “隻要是心疼你家兵兵,一個人趴在桌上趴一宿呢,也幸好桌上那豆油燈底下是用鐵盤托著的,不然油燈倒了桌子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哦。”

    聽到楊若晴這番話,周生也是一陣陣的後怕,臉膛都白了。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差點釀成大禍。”他低聲道。

    “晴兒,昨日多虧了你和駱大叔,不然,我家兵兵……”

    楊若晴擺擺手,“我們家這會子正攤上麻煩,大半個村子裏的人都跟我家疏遠,周生哥你還照樣跟我家走動。”

    “你不怕被連累,那我幫忙照看下兵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用不著謝,說謝就生分了哦。”她道。

    周生點點頭,“好,那就大恩不言謝了。”

    楊若晴勾唇。

    看著周生把最後一塊紅薯塊推到鍋裏,那塊紅薯上麵還帶著沒有刨幹淨的皮。

    而且紅薯切得太大,這會子再推下鍋,紅薯特有的那種軟糯的香甜的滋味很難在短時間內跟米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周生哥,你下回若是熬紅薯稀飯,可以試著把紅薯塊跟淘好的米一塊兒下鍋,這樣煮出來的滋味就很地道了。”楊若晴朝鍋那裏抬了下下巴,說道。

    “你這樣放下去,煮出來粥是粥,紅薯是紅薯,不能融合到一塊兒,口感估計就沒那麽軟糯香甜了。”

    “還有那紅薯皮得刨幹淨,不然也影響味道。”

    聽到楊若晴這番話,周生又看了眼鍋裏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哎,從前這些活計都是兵兵娘做的,我是這半年來才學著燒飯燒菜。

    “甭提口感了,能燒熟了吃就不錯了,說了也不怕晴兒你笑話,今個還是我第一回熬紅薯稀飯呢,生手,生手!”

    楊若晴笑不出來。

    “周生哥,鳳枝嫂子走了半年了,你一個人當爹又當媽的,也著實不容易啊。”她道。

    “你有沒有打算過再找個?”她又問。

    周生聽到這話,怔了下。

    他歎出一口氣,沒出聲,而是蓋好鍋蓋繞到灶膛口,高大的身軀艱難的蹲在那一片狹窄的區域,擼了一把柴禾扔到了灶膛裏麵。

    灶膛裏麵的火光跳躍著,照映著漢子那張臉,臉上盡是茅盾與糾結。

    “咋啦周生哥,這個其實沒啥不好意思的啊,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種情況,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

    楊若晴接著說道,“瞧瞧這紅薯稀飯都煮不爛,要是你出去做事了,兵兵一個人在家你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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