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大舅和大舅媽蓋新宅子,可是專門給你和我嘎婆留了屋子的哦!”楊若晴又道。

    老孫頭笑著連連點頭,“是的,你大舅和大舅媽孝順,心裏有我們這倆老的就夠了,用不著都搬到一塊兒去住。”

    “再說了,逢年過節我們肯定是要一起過的,平時我和你嘎婆就還住老宅,反正也不遠,就隔著一條大路,隔壁還是你爹娘家呢。”

    楊若晴笑著點點頭。

    ……

    明天棠伢子才能回來,也就是說,今夜,楊若晴要獨守空房了。

    算上昨天,楊若晴已經是獨守空房的第二夜了。

    楊若晴暗暗想笑,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被駱風棠寵溺壞了呢,他不在,她睡覺都不踏實了。

    換做前世,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百無聊賴的時候,就翻開書一個人看。

    兩個小家夥聽過了睡前故事,早就去會周公去了,屋子裏很安靜,隻有書頁偶爾翻動的聲響。

    夜很靜,村子那邊偶爾傳來幾聲狗的吠叫聲。

    隱隱約約,風中傳來女人的哭聲。

    當楊若晴放下手裏的書卷去側耳聽時,又聽不見。

    可是當她重新捧起書卷才翻了兩頁,那哭聲又傳進了耳中。

    “奇怪,這大半夜的是誰在哭啊?”

    楊若晴索性披了外衣來到窗邊細細的聽,那聲音一會兒有,一會兒無。

    從村子那邊傳來的,卻確定不了具體的方位。

    而狗的叫聲,也是時有時無。

    “估計是誰家夫妻打夜架,女人在哭吧!”

    楊若晴想著,這莊戶人家,夫妻吵嘴打架簡直跟家常便飯一樣,一點都不稀奇。

    好多男人粗獷,好多女人潑辣,兩口子幾句話對不到一頭兒,又或者女人拿話去刺激了男人,男人就會用大耳光子去抽女人。

    遇到性格懦弱一點的女人,扇幾耳光也就哭一場過去了。

    遇到潑辣一些的,那就要跟鬥牛似的,跟男人拚到底。

    拿爪子去撓男人的臉,撓得一條條的,最後還要鬧得娘家人過來主持公道,或者跑回娘家去,讓男人去接,去賠禮道歉。

    完事了又一起歡歡喜喜回家,小日子接著在摔摔打打中過,一過就是一輩子。

    估計也是誰家的兩口子又在鬧了吧,不用去管。

    楊若晴於是轉身回到了床上,也懶得去看書了,就在那隱隱約約,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的女人的哭聲中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去村口池塘洗衣裳的時候,池塘邊上的婦人們都在談論昨夜的事兒。

    看來,聽到那哭聲的不止她一個呢。

    找了個空位兒蹲下來,楊若晴邊洗邊豎起耳朵聽她們說。

    “我打聽過了,昨夜咱村沒有誰家打夜架!”

    “不是打夜架,那咋會有女人的哭聲呢?我都聽到好幾聲呢!”

    “怕是野貓在叫哦……”

    “不是夜貓子,野貓叫聲不是那樣的,那壓根就是人在哭。”

    “活人也不是那樣哭的,時有時無的……”

    “那照你那麽說,是鬼在哭?”

    “嘶……”

    有人倒吸了口涼氣,嗬斥那個說話的人,“她嬸子,你別說那種慎人的話啊,這大白天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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