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們的官糧,俸祿,哪一樣都離不開當地望族的支持。

    所以為望族打開方便之門,用不著跟其他那些排隊等待進城的百姓一樣接受盤查了。

    可是——

    “我們秉公執法,不看這些東西,你自己收好。”

    那個守城的官兵看了一眼請柬,就冷著一張臉子把請柬還給了老楊頭。

    然後,一揮手,號令其他幾個小兵開始例行檢查,一個一個,一輛接著一輛的放行過去。

    老楊頭碰了一鼻子灰,略顯尷尬。

    他把請柬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懷裏,貼身藏著,然後對邊上幫著他拎東西的楊永柏壓低聲道:“這些小兵啊,不懂這人情世故,往往就是像他們這樣,得罪了大人物都不曉得,你以後長大了去外麵闖蕩,可別這樣……”

    楊永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番對話,以及先前老楊頭想要裝下比的小舉動,全都被楊若晴看在眼底,聽在耳中。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也是有點尷尬。

    雲城楊家要是當真是如楊文軒說的那樣,是雲城首屈一指的望族,她不可能半點風聲都沒聽過。

    隻能說明一點,楊家很久之前或許輝煌過,出過進士嘛。

    但現在,家中的嫡長子楊文軒都是在經商,遠離了仕途和軍方,這就說明楊家沒落了。

    楊若晴懷裏倒是真有塊令牌,這塊令牌,是駱風棠的。

    而駱風棠的令牌又是上回春獵立下大功,齊皇陛下親自頒發的。

    這塊令牌要是拿出來,守城的官兵是肯定會認得而且立馬撤銷一切盤查讓他們提前通行。

    但是,楊若晴卻不想這樣打通綠色通道。

    現在她的身份,就是老楊家的一員,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令牌,就跟那外掛似的,隻能在最關鍵得時候才能開。

    普通生活中的瑣碎事情都去開掛的話,這遊戲就失去了平衡性,不好玩,也沒有爽點了。

    所以,她假裝沒看到老楊頭的灰頭土臉,在那耐心的排著隊等待盤查進城。

    一行人終於順利進了城,楊華明和劉氏也跟了上來。

    馬車行駛在雲城寬闊的大街上,此處,距離荔城的路途已不是太遠了。

    抬頭望天,天高雲淡,雲淡風輕。

    人的心情,突然也跟這廣袤的天空一樣,飛的很高很遠。

    老楊頭坐在馬車前麵,打量著這路邊的一切,先前守城小兵那裏的一點小不快,此時也被這熱鬧的街景給衝淡了。

    除了楊若晴,大安以及生病了的小黑外,同行的其他人也都很興奮。

    尤其是楊華明和劉氏夫婦倆,劉氏從車廂裏鑽了出來,緊挨著楊華明身旁坐著。

    看到這個也新奇,看到那個也驚訝,一會兒指這,一會兒指那。

    看到天橋底下耍雜技的,也要使勁兒的拍楊華明的肩膀,喊他看。

    楊華明這個時候則表現出了罕見的耐心,對劉氏一樁樁的講解著。

    比較,比起常年生活在長坪村的劉氏來說,在縣城和鎮上打理酒樓的楊華明,這見識終究是要多一些的。

    此刻他就像個老師一樣,劉氏則是學生。

    而劉氏這個學生呢,隻恨眼睛生少了,耳朵也少長了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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