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剛進清水鎮的時候,駱風棠便騎著馬過來迎接了。
“晴兒,幸好你讓我去的及時,怡和春的老大夫穿戴整齊,正要動身陪他妻兒動身去妻兒的娘家拜年呢,出行的炮仗都放了,被我硬生生攔截下來了。”駱風棠道。
楊若晴道:“汗顏,那現在他人在哪裏?”
駱風棠道:“已經去了怡和春醫館,正在那裏等咱呢,咱直接過去就是了。”
楊若晴點頭,對那邊趕車的楊華忠打了個手勢,然後,自己翻身上馬,跟駱風棠同乘一騎徑直去了怡和春。
拜楊永仙所賜,這是楊若晴第一次看到大年初一的清水鎮。
我滴個乖乖,臘月的時候,這街道上行人如織,摩肩擦踵的。
各種店鋪,各種小攤,那是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而今日的清水鎮,果真如同這鎮子的名字一樣,清靜得可怕。
一家家店鋪,幾乎都是關著門的。
除非店家人本身就住在鋪子裏,才會看到零星一兩個人進進出出。
現在也沒心思去觀賞這些了,楊若晴收回了視線,很快,便到了怡和春醫館的門口。
怡和春的大門敞開著,門上貼著嶄新的春聯,門口的街道地麵上,還殘留著一堆燃放過的炮仗殼子。
顯然,老大夫提前趕來了醫館,燃放了炮仗,代表開業了。
開業了,再來接觸這些血腥的東西,就不會晦氣。
估計就是這麽想的,楊若晴心道,畢竟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規和忌諱,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
醫館門口,楊若晴和駱風棠翻身下馬。
楊若晴先進了醫館,找到了老大夫,先跟他那裏把楊永仙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駱風棠則去了車廂那裏,幫著楊永智他們一塊兒將昏迷不醒的楊永仙抬進了醫館後院的病房。
老大夫拿著醫藥箱,過來為楊永仙診治,因為大過年的,情況又緊急,來不及找醫館裏的夥計過來打下手。
於是,楊若晴自告奮勇給老大夫做起了副手。
其他人則站在邊上,隨時等候有需要的時候搭把手。
老大夫開始施展他多年的臨床經驗為楊永仙診治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老大夫將最後一針打了個結,然後,再用綁帶將楊永仙的腦袋重新綁了起來。
方才起身去一旁的水盆裏洗手。
楊華忠他們全都圍攏了過來,詢問楊永仙的情況。
老大夫神色有些複雜,道:“雖然血流得有些多,但好在並沒有傷及根基,隻是看著嚇人而已。”
“這血是止住了,接下來就是等他蘇醒,”
“少則三五個時辰,多則三天三夜也說不準,隻能等。”他道。
“這麽說,我家永仙死不了?”楊華忠還是不放心,求證道。
老大夫道:“性命應該無憂。”
楊華忠看了眼楊華明,兄弟兩個都鬆了一口氣。
老大夫接著道:“幸而楊姑娘在來的路上及時給病人止血了,不然,再多流一會兒的血,老朽也恐無回天之力。”
楊華忠他們剛剛鬆下的一口氣,再次提了起來。
一雙雙眼睛落在楊若晴的身上,都是感激,還有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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