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骨碌碌轉了下,猜到了他應該是為了先前的事兒生悶氣。

    她識趣的沒再出聲,跟著他一路回了他們兩個的窩窩。

    她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去洗浴房裏擰了一塊冷水帕子過來,敷在她的手背上。

    視線又跟著他忙碌的身影,看著他取出家中常備的醫藥箱。

    在裏麵翻找了一番後,找出一瓶三七粉,然後重新回到了她身旁。

    他高大的身軀在她身前半蹲下去,雖是冷峻的麵容,和不苟言笑的緊繃的臉。

    可是,這握住她手,以及為她敷藥粉的動作,卻是輕柔,且小心翼翼。

    “嘶……”

    她突然吸了口涼氣,手指輕輕動了下。

    “是不是很痛?”他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了。

    一出聲,聲音裏的焦急和緊張,便再也隱瞞不住。

    楊若晴的心,突然就暖了。

    她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撫了下他的臉。

    “這點小傷對我來說,壓根不算啥,你不用這般緊張啊。”她輕聲道。

    駱風棠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著她,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像楊若荷那種女孩子,知錯不改,固執倔強,一意孤行。”

    “你根本不需要為了阻止她,而讓自己的手受損,不值得。”他一字一句道。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勾唇淺淺一笑。

    “在我看來,她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我是為了我四叔才攔下她的。”她道。

    駱風棠微微皺眉,略沉默了下,道:“對不起,先前,我有點衝動了……”

    楊若晴道:“傻瓜,說啥對不起呀。”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心疼我才這樣的。”

    駱風棠點點頭,“敷藥了,這兩天這隻手都要好生養著,問題應該不大。”

    楊若晴看了眼自己被他包紮成了粽子的手,忍不住笑了。

    “本來是小問題,被你這樣一包,回頭我娘和你娘看了,真要被嚇到。”她道。

    駱風棠到哦:“我是故意這樣包的。”

    “為啥啊?唯恐天下不亂呀?”她道。

    他道:“嗯,現在你也負傷了,老宅那邊再有啥事,就不該再找你了。”

    楊若晴莞爾一笑,想不到他也有這種小心眼。

    不過,她喜歡。

    “對了晴兒,你是怎麽想到去餘金寶家找地窖的?”駱風棠又問。

    被問到這個,楊若晴抿嘴一笑,道:“主要是婆婆先前過來說紅薯粥的事,提醒了我。”

    “咱這一帶,家家戶戶儲存紅薯,都是埋在幹燥得稻穀殼裏,又或者放在灶門口的柴草堆裏,要吃的時候刨幾根出來。”

    “而我上回無意間聽我娘她們談論餘金寶家時,說過餘金寶的娘,是外地來的媳婦。”

    “而且還是從北方過來的,她們都誇那個外地媳婦心靈手巧,”

    “聽說從前的醃白菜,紅薯,土豆,都比別人家保存得更好。”

    “大家跟她那討教保存的法子,又不肯說。”

    “所以啊,我就在猜,搞不好她挖了地窖,又不想告訴別人。”

    “正因為餘金寶家有地窖,地窖本就是在地下一定深度的地方,屬於封閉式。”

    “然後裏麵又放了一些土豆紅薯糧食什麽的,眾多的氣味混雜在一塊兒,荷兒的氣味自然就被衝淡且覆蓋了,難怪追雲找到這兒就沒再找了,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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